“妹妹去侍寝,做姐姐的不得送些礼物给你么?妹妹,急什么呢?”苏玉槿如是说。
苏玉珂脸色瞬时晦暗,不忿盈满胸腔。
她本就是侯府的嫡出千金,幼时被拍花子拐走,流落民间,长大后好不容易被寻回去,苏玉槿却鸠占鹊巢。
按照年纪来说,她明明比苏玉槿要大上几个月。
可苏玉槿度量小,不能容忍别人居于她之上,才让她做了侯府三娘子。
苏玉槿处处都要与她相争,就连如今陛下召寝,她都胆大包天意图阻拦。
苏玉珂坚定的声音在不大不小的忆桑馆回荡,“你这是在抗旨。”
“哈哈哈哈哈哈哈……”苏玉槿却笑得更加狂妄,“要抗旨也是你苏玉珂抗旨,与本主何干?”
话音方落,她狠戾的眼神瞥向旁边的迎秋和迎冬。
迎秋、迎冬立时会意朝苏玉珂一左一右行去,两人同时出手,要制住她的手脚。
苏玉珂想要挣扎,身体拼命扭动,试图摆脱束缚。
但她一个女子怎么比得过两个人的力量?
迎秋和迎冬一个钳制她的手臂,一个将她往地上压,让她动弹不得。
“救……”
苏玉珂想要呼救,却被苏玉槿手疾眼快用绢帕迅速堵住嘴。
她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黑夜如蛰伏的巨兽侵蚀苍穹,玲珑宫侧殿的呜咽声渐渐转为痛苦而凄惨的呻。吟。
空寂又孤冷。
……
玲珑宫主殿。
迎春将敬事房的人引到殿内等待,为首的公公坐在圈椅,眼睛却时不时望向更漏,默默计算着时辰。
时辰差不多了,他便急忙站起身,整了整衣裳,准备前往侧殿带着苏才人。
恰逢此时,苏玉槿堵住了殿门,她款款行来,身后的宫女手里拎着个食盒。
“公公稍坐,本主刚刚遣人去准备了些糕点,还请公公再尝尝味道。”
公公心里只念着侍寝的时辰,若是让陛下等久可不得了。
他忙不迭地摆手,焦急道:“苏婕妤的好意咱家心领了,只是这侍寝的时辰耽搁不得,不敢让陛下久等啊。”
苏玉槿被拒绝,却也没露出丝毫不悦,反而脸上浮起淡淡笑意。
笑意未达眼底,皮笑肉不笑,背后是沉沉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渗人。
“公公真是尽忠职守呢。”
可公公一心念着事儿,没有多留意,行礼告退便匆匆往侧殿赶去。
忆桑馆的槛窗倒映烛火幢幢,公公推门入内,里面却是一片寂静。
他以为苏玉珂慢吞吞地有意懈怠,甫一进门便阴阳怪气起来。
“苏才人仔细些时辰啊,莫要误了好事,这等恩宠别人求都求不来,苏才人还不快些拾掇?”
“陛下日理万机,后宫佳丽三千,尚能翻您的牌子,那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这苏才人也太不懂事了,难不成还想让陛下等她?
这宫里的哪个女子不想着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现,就连皇贵妃,甚至皇后都不能免俗。
就苏才人这般散漫,真该禀报给掌事嬷嬷重新教导。
公公一边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一边嘟哝嘀咕。
这苏才人的住处也不大,冷飕飕的,也没见一个宫人,太寒酸了。
他索性来到内室,伸手撩开素纱床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