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并不能隔音,高盛康来报的内容,程明姝也听得清楚。
亲睹陛下与她庆生的滋味不好受吧,许久未有动静的宋佩英居然敢截她的宠?
“告诉她,朕不去,若兵书实在有不懂的地方,就向国子监祭酒请教。”谢临渊截然拒绝,语气不太好。
高盛康的腰弯得更低,小心翼翼地喏了一声,下去传话。
宋美人也真是的,也不看宫里只有姝贵妃截宠他人的份儿,哪儿有他人截宠姝贵妃的时候呐?
谢临渊此前曾多次去宋佩英处,那也是因为她父亲在朝中的力量,如今宋大将军前往边关,谢临渊便也不会太在乎宋佩英的感受。
后宫女子只是他平衡朝堂的工具罢了。
程明姝抱着哄好的福福,返回内殿,婉声说着:“陛下不若去宋美人处儿看看?到底都是景仁宫的。”
谢临渊长臂支着身子坐起,“她是什么心思,你不懂吗?”
“臣妾懂得,但臣妾更懂君王理应雨露均沾的道理。”
“明姝,你是在赶朕走?”
程明姝怀抱福福就要跪下请罪,“陛下恕罪,臣妾没有这个意思。”
谢临渊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起,连同孩子一起抱入怀。
“你啊,对外人总是这么通情达理,在床上的娇蛮劲儿去哪儿了?”谢临渊不由笑她,语带轻佻。
程明姝霎时红了脸,小声抱怨:“陛下,福福和宫人都还在呢。”
她眼波盈盈,嗔自己一眼也有种摄人心魄的况味,谢临渊是越看越喜欢。
“无论你如何说,朕今晚都要留在这儿,毕竟是你的生辰。”
他看重承诺,有始有终。既然他如此说,程明姝也不担心旁人截宠。
可一想到今晚谢临渊又要留宿主殿,她双腿就开始发软。
血气方刚、龙精虎猛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攻势。
程明姝没上过沙场,也没有亲睹他驰骋疆场的风姿,但却在禁闱中领略到他的凶勇强势,当真是令人吃不消。
可发软归发软,该有的迎合还是要有的。
她一向很尽职尽责。
“陛下能留下来,臣妾自然开心不已。”程明姝将福福抱给乳母带下去,同时也让其他宫人退下。
她主动攀上谢临渊的脖颈,含住他的喉结。
“呃……”谢临渊急促地哼鸣一声,情难自已地单手将她抱起,踏入床帏。
长夜无声,轻纱帐幔垂地掩住一室华光。
…………
秋末时节,宫苑内有落叶飘零,却无凋零景象,尚寝局一年四季栽种不同花卉,每一个时节都有不同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