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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听见她这一声叫，文渊才开始转换角色，表情从敬畏到和颜悦色，&ldo;噢，迎儿坐吧，你跟爹爹有话说?是不是冯熙欺负你了?&rdo;

文迎儿问：&ldo;我记得小时候爹爹喜欢我画的团扇，不知还有留下么?&rdo;

&ldo;你小时候?&rdo;文渊眼睛愕然一瞬，随即答道：&ldo;你爹是个粗人，这些年辗转这么多地方，你也从熙州到京城颠沛流离，这些小玩意儿都没留下来。&rdo;

文迎儿环顾了一遍四周，随后告辞。从这个书房出来，她连&ldo;文迎儿&rdo;这个名字都不能确信是谁的了。

那她又是谁呢?

☆、通房

文迎儿渐渐觉得周遭的一切逢迎都显得极其刻意，大白天转了一圈，风一吹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

文拂樱从外面跑出来找她：&ldo;你跑去哪里了，娘亲请了一直给你看诊的傅大夫过来，眼下已经在小厅等你多时了。&rdo;

文迎儿被她拉着往李氏的小厅那里去，路上文拂樱道：&ldo;你的抹胸，是以前照顾你的乳娘所做的，她每年都给你做一件，你唤她做&lso;大姐姐&rso;。这事我早忘了，那位乳娘也在京里，听说身体不大好，如果你想她我便想法子请她回来给你见见。&rdo;

文迎儿的神色好转了一点。

文拂樱舒一口气。还好绛绡告诉了她抹胸的事，于是她赶紧着人安排。这谎话越滚越大，如果文迎儿再想起什么，就更要麻烦了。

那傅大夫给文迎儿看了诊，道：&ldo;气脉时虚时薄，常有癔症，浮想联翩，有疯魔症状，实际上是脑后淤血所致&rdo;，给文迎儿开了药，让她按时服用，还仔细地告诉她如果想到些奇怪的东西，其实都是头疼病的症状，记忆混乱，都不可信，如果要钻牛角尖的话，恐怕会重新回到疯傻的地步。还举了不少疯子的例子。

文迎儿沉默不语，但看神情浓重，应当是也听进去了。

文拂樱和李氏在后面看着，李氏手有些抖，悄声问：&ldo;这能成么?&rdo;

文拂樱握紧了她安抚道：&ldo;着人安抚下她，喂她一点药，让她昏昏沉沉的就不会胡思乱想了。&rdo;

&ldo;你爹知道么?还有……冯熙知道么?&rdo;

&ldo;我会和爹说的。&rdo;文拂樱含糊答到。

她是个警醒聪明的人，已经看出来文迎儿的怀疑。从她这里就能稳住文迎儿，也算是帮了冯熙，帮了家人。何必告诉他们。

等到煎药的时候，文拂樱便让人退下，母女三人聊起来。

&ldo;你是在熙州出生的，先是得了瘟病，以为治不好。你爹又正在打仗，把娘愁得日日哭夜夜哭……&rdo;

&ldo;后来送你出去治，过得许久才将你治好了，那时你脑子便烧得出了些问题，断断续续容易忘东西。&rdo;

&ldo;入京后我去求那和尚保佑，他们说你这病将养在寺庙里日日吃斋念佛能好，于是就把你送进了香庵，你乳母看着你，平时我和你姐姐没事便会去瞧你。&rdo;

&ldo;那冯熙原来就和你定着亲，我瞧你也到了岁数了，要非等你病好再嫁，那也不知等到猴年马月去。前些日子正好良辰吉日，就办了。&rdo;

文迎儿仔细听她们讲过去的事，文拂樱偶然还说一些她小时候的趣事，说得绘声绘色，但每一句后面都补充说，&ldo;迎儿，这些你肯定也不记得了。不过你也不要仔细回想，大夫说了容易坏脑子。&rdo;

药煎好了，文迎儿被李氏与文拂樱盯着，只好硬着头皮喝下去。

李氏有些困顿了，便先回卧房去睡，留下她们两个继续聊。文拂樱拉着她上了窗下的卧榻，两个人像真姐妹一样相互倚靠在绣枕上。

文拂樱低声问文迎儿，&ldo;你同冯熙那般了么?&rdo;

文迎儿愣了愣，脸有些羞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