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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第1页）

跃迁的训练几乎是嵌入了卢苓韵的本能，所以在双眼看见人影的那一刻，卢苓韵就做出了行动。在接下来那见面礼般的过招中，卢苓韵丝毫没有处于劣势，因为即便力量与视觉缺陷使得她与对方有着巨大差距，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发现她竟然能推测得到对方的下一招，换句话说，她对对方的招式很熟悉。

招式……

实际上，卢苓韵也并没和人影交手太久，因为很快董硕就从地上爬起来，再次主导了打斗。二对一又没了利器加身的情况下，人影很快就开始变得力不从心，他被董硕双手反剪摁在了地上，而卢苓韵则从董硕身上掏出了手铐……

&ldo;你真的以为，你成为域外司时只是巧合吗？&rdo;在手铐即将拷下的瞬间，人影说话了。

卢苓韵愣住，董硕因为卢苓韵的愣住而愣住。

人影趁着两人发愣的瞬间，挣开了董硕的束缚，从兜里掏出了个什么扔在地上，顿时，烟雾挡住了两人的视线。烟雾散去后，人影早已不见了踪影。

&ldo;……抱歉。&rdo;不知道将这半跪的姿势维持了多久的卢苓韵，望着空荡荡的走廊，说了这么一句。

&ldo;你没事吧？&rdo;董硕的关注点却截然不同。

第77章

等两人走出大楼，在一群医护人员与警察的包围下完成体检、笔录等等一系列事情时，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清晨。董硕打着哈欠带着卢苓韵走进了一家唯一开了的粥粉早餐店，大手一挥，连着昨晚缺席了的夜宵一起，将早餐点出了午餐的量。

两碗皮蛋瘦肉粥一上桌，董硕将其中一碗推到卢苓韵面前后，自个儿就头也不抬地大吃了起来，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烫似的。可卢苓韵却一直用勺子搅着粥，迟迟没有别的动静。前晚大楼里的人影讲的话好像抽走了她的魂魄，让她变成了一具只会木木地跟着董硕，完成他人要求的人偶。

董硕早就注意到了卢苓韵的不正常，但他以为以卢苓韵的性格，应该过一阵就会自愈，像往常那样讲个吓唬人的故事，将之前的失态一笔勾销，而他自己的插手只会适得其反。所以，他就这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发现地等待了一路。可这一次，他却错了，卢苓韵并没有从失神中回来。

此事的卢苓韵看在董硕眼中，就像是那颤颤巍巍挂在树上随时可能坠下的猫儿一样，董硕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可却又害怕自己的贸然靠近会让那本就脆弱的枝头折断，使得帮助变成了伤害。他就只能静静地在树下守着，守到猫儿摔下的那一瞬间，好将她稳稳地接住，给她一个踏实肩膀来依靠。

可卢苓韵并不是那猫儿，她所面对的，也并不是一棵人畜无害的大树与地面三四米的距离，她面对的，是董硕无法理解，就算理解了也无济于事的东西。

&ldo;他是冲我来的。&rdo;这是卢苓韵继昨晚的事之后的第一句话。

董硕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口中的&ldo;他&rdo;是谁。

&ldo;警察与法律都不是能约束得了他的东西。&rdo;第二句话很快就来了。

董硕知道，还有第三句。

果真，在放下手中的勺子后，卢苓韵终于抬头直对上了董硕的目光：&ldo;我不该放他走的，但我……&rdo;咬住了下嘴唇，很少出现在卢苓韵脸上名为&ldo;恐慌&rdo;的情绪一闪即逝，情绪过后，卢苓韵又恢复了那让人猜不透的样子，&ldo;他说的话，你听见了吗？&rdo;问董硕。

&ldo;域外司时？&rdo;

&ldo;域外，&rdo;卢苓韵点了点头，&ldo;司时。司业、司命的司，时间的时。&rdo;

&ldo;掌管时间的人？&rdo;董硕一点就通，&ldo;来自未来的神？还是说……神的仆人？&rdo;没等卢苓韵回答，他就从她的表情中猜到了答案，于是又问，&ldo;那域外呢？域外是什么意思？&rdo;又问。

&ldo;逃脱了神的掌控的仆人。又或者说，&rdo;卢苓韵的脸上闪过一抹苦笑，&ldo;我连仆人都算不上，只是个偷时间的贼罢了。&rdo;

董硕没能接话。

&ldo;但这样一来，注射器的事情就讲得通了。&rdo;卢苓韵又说。

&ldo;你的意思是，他就是那个案件的幕后黑手？他知道你的事，他拥有超前的技术，难道他是……&rdo;

卢苓韵摇了摇头，就像是知道董硕要说的是什么一样：&ldo;我也不清楚，不清楚，&rdo;下意识地摸向了挂在脖子上的吊坠，&ldo;不清楚。&rdo;重复着这三个字。

&ldo;但你知道，&rdo;董硕故意提高声音打断了她，就像是试图唤醒陷入魔咒的人一样，一把握住了她放在桌面的手，&ldo;我们不可能因为他的身份，就放弃这个案子。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想的，是对策，而不是……&rdo;

&ldo;我知道。&rdo;卢苓韵抬起了头，&ldo;我知道。对策，方法……&rdo;重复着重复着，又低下了头，将被董硕握住的手攥成了拳，&ldo;栗南的垃圾处理厂。&rdo;没头没尾地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ldo;垃圾处理厂？&rdo;董硕问。

&ldo;那小孩的妈妈得的是心脏病，如果逮住配型的路人强行移植的话，他们就会得到一具需要处理的尸体……&rdo;说到这儿，卢苓韵突然犹豫了，她从董硕的掌心中抽回了手，将拳头松开又攥紧好几次后，改口道，&ldo;他们把尸体扔进垃圾处理厂了，在那个时空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