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天还要见人吗?”池棠懊悔不已。
这要是走出去被人看到了可怎么是好?
李俨低头碰了碰她的额,笑道:“阿棠多留一会儿,孤就不见旁人。”
池棠脸一红,随即嘟囔道:“可我要回去给爹爹绣香囊啊,爹爹说我只给殿下做不给他做,都生气了……”
李俨只觉扬起的唇角怎么也压不下去:“让青衣回去帮你拿,你就在这里绣,孤在你边上批奏折,如何?”
池棠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青衣跑再快,也是要等一会儿的。
李俨便端来果脯先喂她吃一些。
池棠猝不及防吃了一块后,就抬手推开了第二块。
“殿下——”她斟酌道,“你……查归查,可别为难她……”
李俨微微一怔,随即含笑点头:“好!”
池棠一高兴,主动张嘴从他指间吃下了那块果脯。
李俨摩挲了一下两指,才重新拈起一块果脯。
“池公有句话说得没错——”他举着果脯,却没有再送过去。
“什么?”池棠一边问着,一边不自觉自己去吃他手上的果脯。
“是不是岳母,你是能感受出来的,旁人将言行举止学得再像,也学不出母亲对女儿的深爱……”
……
再一次见到薛令是在大慈恩寺。
池棠约了她赏梅。
原本是想邀她来家里,听了太子殿下一番话后,总是受了点影响,不太愿意让这个身份尚不明朗的人登堂入室。
但丢开不理,池棠又觉得不忍心,万一是真的呢?
于是约在了外面。
让她自己感受的话,觉得薛令待她是挺好的,处处如当年阿娘待六岁的她一样。
只是如今她不是六岁了,偶尔会有不适应。
但是十六岁女儿和阿娘相处的感觉,她也不知道该是怎样。
到了午后分开时,爹爹没来接她。
“二叔有点事,吩咐我来四妹妹回家。”池兰泽笑道。
这事也是常有的,池棠没有在意,仍旧嘱咐先送薛令回去。
倒是薛令看起来有点失望。
上了她的车后,从怀里摸出两只崭新的锦囊,笑道:“你爹的香囊旧了,我给他新做了一只,这只是福袋,你也拿给他挂着,过几天好装你的压岁钱!”
池棠怔愣地接过香囊和福袋。
新年福袋的习惯确实是从阿娘那里留下的,每年过年,阿娘都会做一个福袋装了压岁钱给她。
后来换成奶娘做,接着就是她自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