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走廊上的列车员尽职尽责地吆喝起了起床,说要到地方了,让乘客们做好?下车的准备。
陆青泽挠了挠头发,打?了个哈欠。
他看向?自己搂了一晚上的骨灰盒。
骨灰盒还?是?没动静,但陆青泽用来绑住它的布松开?了些。
陆青泽回忆起了些昨晚半夜的小插曲。
他没做声,只是?把?它重新绑好?,放回到枕头边上,拿起洗漱用品,拉开?车间的门,出去洗漱。
早上七点十七分,陆青泽出了车站。
拉着小行李箱,他坐上了前往第一个竹子村的大巴。
Z市有些偏,前往三个竹子村的方式都?只有坐大巴,出租车都?不愿意去。
因为又远又偏。
抱着骨灰盒,陆青泽坐着大巴去了第一个竹子村,问了几个村里人,没一个人知道什么墓碑。
光是?问人并不放心,陆青泽还?亲自去村子里转了一圈。
的确没有。
之后他找了家面馆吃了碗加蛋加肠的板面,起身去了车站,坐上回市里的大巴,又坐上往另一边去的大巴。
这个竹子村也没有,陆青泽又坐着破不漏搜的村子里的公交,换了五趟车,还?自己扫了共享单车骑了半个小时?,九转八折地到了第三个竹子村。
到达第三个的时?候,天都?快黑了,陆青泽都?没来得及吃午饭。
幸亏有温皇后给他准备的食粮。
陆青泽啃着苹果,从公交车上下来,顺着身残志坚信号微弱的导航往前走了一会儿,慢慢停在了原地。
他怔怔望着眼前的路。
脚下泥土的路,两边的田野。草木被黄昏时?的风吹动着,前方不远处,立着一个牌子。
陆青泽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苹果。
他走上前。
牌子是?木头的,看起来年岁很久了,十分破烂。
风一吹,它嘎吱嘎吱地响。
牌子上面写着【竹子村】三个字。这三个字早已和牌子一样破烂斑驳,过去的雨水把?牌子和字都?淋得惨不忍睹,字体?的墨都?淌了下来。
好?死不死,这三个字当年是?用红墨写的。
于是?往下淌的墨像牌子流下的血,触目惊心。
这个牌子,陆青泽梦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