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重要的事情,转而与身侧的同僚说起明日的公事。
那同僚一噎,这不是给世子夫人办的赏花宴吗?世子怎么还说起了这些。
却也只得耐着性子答了几句。
答错一处,还被戚闻渊追问了好一阵。
那同僚一顿夕食下来,只觉自己流了二两冷汗。
回去需得和自家夫人哭诉一番才是!
至于珈宁那一边,则是全然不同的轻松气氛。
自登上北上来京的马车以来,珈宁身边便没了能嬉戏打闹的同龄玩伴,她与临瑶虽也算得上投契,但到底是有将近四岁的年龄差距摆在那里。
今日赏花宴上遇上了年岁相仿又性子外放的程念之,二人免不了凑在一起讲个不停。
席上备了些口味清甜的果子酒,二人以酒佐言,喝得欢喜、聊得更是欢喜。
也是喝下第一口酒的时候,珈宁才意识到,她那日根本没有必要在戚闻渊面前将那盅用了一半的冬酒藏起来。
戚临瑶会因为饮冬酒被戚闻渊责骂,那是因为她年岁尚小、尚未及笄,而她如今可是已经成婚了!
用珈宜的话来说便是,她已经是大姑娘了。
她那日何必要怕戚闻渊发现她饮酒?
真是莫名其妙。
珈宁摇了摇头,赶走脑中那些无趣的念头。
她身侧的程念之见了,道:“怎么了,可是饮多了酒身子不舒服?可要让下人上一盅解酒汤?”
珈宁笑道:“无事,就是想起一桩旧事。”
程念之深知切勿交浅言深的道理,见珈宁不想多言,转而便说起城南新开的一间绢花铺子,又说起那间绢花铺子的边上有一家味道极好的酒楼。
“那家酒楼的什锦海味杂烩做得不错,值得一试。”
珈宁又饮了一口果子酒,笑盈盈地记下了:“那我可得要去尝尝才是。”
程念之迟疑道:“不若十日之后你我二人一道去城南转转?”
她是诚心想和珈宁这个美人做朋友的。
珈宁歪着头,柔声道:“好啊。”
她的手帕交都在江宁城中,戚临瑶也是课业繁重、并非日日有空,她正愁无人一道游京呢。
等到戌时三刻,宴席散了,宾客都各自归家,珈宁与戚闻渊辞别了侯府的长辈,也一道回熏风院去了。
珈宁饮多了酒,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的,飘飘然好似踏足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