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之上的生活,说话时有气无力的,并未提出多少有用的想法。
况且,即便有朝一日他真的耽误了公事,那也只能归咎于他自身定力不足、能力有限,而非所谓的“温柔乡”。
——这不过是将责任推卸给旁人的借口罢了。
珈宁努努嘴:“世子还没回答我的前一个问题。”
戚闻渊道:“因为夫人是江宁人,正巧我此行也是去往江南,且大婚当日我也答应过泰水。”
在开口问珈宁要不要一道南下那日他便已经说过了。
就是一切都很巧而已。
珈宁抿唇:“就这个?”
她转过身来:“我还以为世子要说是因为舍不得我呢。”
戚闻渊:“……”
珈宁往戚闻渊身前走了两步。
戚闻渊手臂一紧。
珈宁看向戚闻渊黑漆漆的眸。
珈宁娇声道:“毕竟当时世子说要去三四个月的时候,我就有一点点舍不得世子。”
她伸出食指在戚闻渊眼前晃了晃:“就一点点。”
她都有一点点舍不得他。
他应该……也有一点点罢。
毕竟他都想要和她一起去游湖,还在意他们的八字是否合衬欸。
戚闻渊只看了一眼妻子的手指,便侧着脸看向船舱。
船舱顶上竟停着一对鸟雀。
它们也是要南下吗?
戚闻渊不知晓。
他看着那对鸟,几次想要说“的确也是因为我舍不得夫人”,又几次都将话吞了回去。
最后只能吞下一大口河上吹来的风。
如今已是八月末,河上的夜风凉浸浸的。
他捏了捏手心,控制住自己想要打颤的念头。
珈宁歪头:“世子觉得冷?”
戚闻渊:“并未。”
珈宁:“世子仔细着凉耽误了公事。”
夫妻二人又在甲板上站了小半刻钟。
珈宁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戚闻渊道:“夜色也深了,回去歇息罢。”
珈宁:“世子明日还是卯时起?”
戚闻渊:“是。”
珈宁道:“世子起身时也叫我一声。”
她想看运河上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