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白子逸根本忍不住插话:“不是老豆,二十多年前我妈嫁老外难道很常见吗?您要改国籍还差点被我爷打断腿您忘了?怎么到我谈个恋爱就不行——”
&esp;&esp;“白子逸!”欢姐坐不住了,拍着桌面嚯地起身,“谈恋爱?你真敢说啊白子逸!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
&esp;&esp;白子逸咬咬唇,脖子一梗,“我没错。”
&esp;&esp;“你再说一遍?!”
&esp;&esp;“我没——”
&esp;&esp;“你信不信我抽你?!”
&esp;&esp;白子逸终于闭了麦,他咬着牙忽而有些红了眼眶。什么都没再争执,他选择直直跪了下去。
&esp;&esp;“扑通”声敲得路行舟心口一抽。屋里一静。
&esp;&esp;“妈妈,老豆,我没有在闹,我就是喜欢一个人,认真的喜欢。我、我只是……接受了我自己而已。您们总跟我说顺其自然遵循本心,我顺了我遵了,这件事就发生了,所以我不觉得我有错。”
&esp;&esp;“但我也知道不孝有三,是我不孝,我对不起您们。”白子逸死死抓住了自己的睡裤,“妈妈对不起,我不该顶嘴,不该惹您生气,可喜欢一个人我撒不了谎。”
&esp;&esp;欢姐气急了,她从柜台真的拔出了鸡毛掸子。
&esp;&esp;“给我起来!”她抖着手腕。
&esp;&esp;而白子逸吸吸鼻子,又仰起脸,可怜兮兮地笑了笑,“您记不记得我小时候皮,您打我我就钻床底爬树?这次我不躲,可不可以——”
&esp;&esp;欢姐扬起胳膊狠狠甩了下去。
&esp;&esp;路行舟一惊,老白也跳了起来。
&esp;&esp;“婉芝!”
&esp;&esp;欢姐闪开老白的拉架,看着咬牙在忍疼的白子逸,眼眸变得湿润,“喜欢挨打是吧!先打你是吧?!行!今天就让你尝尝藤条炒肉——”
&esp;&esp;什么合不合适都抛之脑后,路行舟和堵墙似的跪了下去。他挡住白子逸,躬身护住白子逸,根本收不住的藤条炒到了他背上。
&esp;&esp;啪!
&esp;&esp;和店外突地炸开的烟花一起交响。
&esp;&esp;热辣辣的疼痛立即密密麻麻涌出来,白子逸骤然睁大双眼,泪闸一下开阀。
&esp;&esp;烟花落下,天地肃静,路行舟偷摸捏了捏白子逸的手心。
&esp;&esp;不疼。
&esp;&esp;做着口型,他蹭蹭白子逸刹那湿哒哒的脸颊,而后就着跪姿转身,看向了愣神的欢姐。
&esp;&esp;“阿姨,叔叔,我知道我没资格在这说什么。但……但我知道您们当初同意白子逸休学,是因为怕他不开心怕他再生病。我也很怕。”
&esp;&esp;“起开!”
&esp;&esp;鸡毛掸子甩到路行舟的腿边,白子逸一瑟缩,而后往前挪了挪,直至膝盖和路行舟的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