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自然巴不得华妃倒霉,但是她更担心自己会惹怒大胖橘。
大胖橘的神色愈发和缓了些,他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皇后但问无妨。”
得到允许后,宜修转过头看向跪在地上的茯苓,问道:“你刚才说你家小主前几日就来了月事,那么我且问你,你手中拿着的这几件衣服究竟是你家小主何时换下来的?”
茯苓闻言,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回……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些都是小主今日刚刚换下来的。”
宜修冷笑一声,身子往后一靠,慢悠悠地追问道:“哦?是吗?那前两日的衣裤如今又在何处?总不会凭空消失了吧?”
面对宜修的追问,茯苓显得有些慌乱无措,她吞吞吐吐地回应道:“那……那些衣裤已经被烧掉了。”
宜修目光如炬,紧盯着茯苓,再次发问道:“那你是在何时、何地烧的这些衣物?烧了多久?还有,燃烧后的灰烬又埋藏在了哪里?”
茯苓匍匐在地上,头紧紧贴着地面,声音颤抖地说道:“回娘娘和皇上,奴婢是在深夜亥时的时候,就在那闲月阁后面的小林子里,奴婢将那些东西烧成了灰烬,然后把灰烬撒进了溪水中。”
宜修闻言微微一笑,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转头对皇上道:“皇上您瞧瞧,这奴才可不太老实呢。”
皇上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同两道冷冽的剑光,在茯苓身上扫来扫去,手中无意识地转动着拇指上戴着的玉扳指,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宜修见状,趁热打铁继续说道:“这园中可是有巡逻的侍卫日夜看守,你若在此处焚烧衣物,怎会没有半点火光冒出,又怎会没有丝毫异味传出?难道那些侍卫都是瞎子、聋子不成?”
华妃听宜修为沈眉庄开脱,忍不住插嘴道:“或许只是那侍卫一时疏忽,未曾发现罢了。”
宜修轻哼一声,道:“这假孕之事关乎身家性命,非同小可。
沈答应就算再怎么愚笨,也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吧?
放着自己从娘家带来的陪嫁宫女不用,偏要找这么个不靠谱的人来办事,岂不是自寻死路?”
原本一直静静聆听的沈眉庄,心中还对皇后替她说话而心怀感激。
然而当听到皇后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直言她蠢时,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嘴唇翕动着想要辩解几句,却最终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皇上那双狭长的眼眸依旧微眯着,目光缓缓转向宜修,开口道:“皇后倒是看得透彻。”
宜修心中暗骂一句:狗男人!真想挠破他的脸!天天疑心这个疑心那个。
但她脸上却依然保持着端庄得体的微笑,轻声回应道:“皇上莫要取笑臣妾了,您心系前朝诸多事务,明察秋毫,t洞若观火,游刃有余。
臣妾不过是跟在皇上身边久了,耳濡目染学到一些皮毛罢了。
更何况,这件事情,关乎后宫姐妹和子嗣,皇上您是关心则乱,又爱之深责之切罢了。”
狗男人,我给你梯子了,赶紧给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