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印容微微叹气,“我年轻的时候在平家当牛做马,但那个地方可不是好呆的,我逃去过密州,你们密州姑娘发簪与别个地方不同,且有很多规矩,平民不能簪白玉兰。。。因而我猜,你是不是密州的——”
下一瞬,明珠冷冷打断道。
“无需多说,你不是因为我叹气所以才搭话的吧,练武场上全是木桩,根本不适合你修炼,你该去瀑布磨心,也就是说,你的目标明确,不是兴起搭话。”
明珠将轮椅向前轻轻一推,撤开了手。
如果一开始还有些不确定的话,在对方谈起邹娥皇后,明珠心里便如明镜,这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相识。
姜印容找她,一定是心怀鬼胎。
轮椅咕噜咕噜向前,最后撞在了石阶上。
一路羸弱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轮椅上直起了身。
倒不如说,在修者以力抗天的年代,这人还能坐在轮椅上滑来滑去,就是一种极其不“修士”的表现。
姜印容张开双手,空荡荡的腿裤,慢慢凝结出了冰柱,撑在地上,下坡的夕阳在她身后熠熠生辉。
“是啊。”
明珠听见姜印容竟轻笑承认了。
“我确实非一时兴起。”
“你若拜她为师失败了,那便叫我一声师姐,算得上是同命相连;可若你成功了,那便是我姜某人的眼中钉,非除不可。”
姜印容说的坦荡荡。
光折射在冰凝结成的双腿上,闪出寒芒。
明珠心里忽然一空。
好熟悉,这个人给她的感觉真的好熟悉。
到底是在哪里听过?
…
邹娥皇从回忆中抽身,她离开棋桌,抻着懒腰。
当枯枝将光影打的零落,斑驳的暖阳像浓稠的河水一样渡在邹娥皇的脸上,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却干干净净,只余一轮晚日映在瞳孔里的光晕。
容有衡心跳微错了半拍。
“师兄,你猜的不错。”
她道:“但是姜英已经死了,我带回来的那个人叫姜印容。”
“姜英阴翳孤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