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娥皇认真地比划,“如果你是二十年前那只久俊,我不会和你这样的说话,但是现在的你,只继承了历代久俊的记忆和妖力,却并没有掌握这样的力量,今天我杀你,算我胜之不武。”
避魔圈微微闪着光。
圈内久俊被邹娥皇这句话气的几乎要暴走了,它的身躯越来越膨胀,背后浮现出一团模糊的法相,但是最后却被禁锢在避魔圈内进退不得,于是只能卡在这样的大小。
所谓避魔圈,那便是外面的妖物碰不到里面的人。
但是如果里面的不是人而是妖的话,作用就恰好相反了——里面的妖出不去。
“这是什么东西!”
久俊发出一阵吼声,翅膀一震,就要从中挣脱开。
密密麻麻的虫妖受吼声影响,不自主地冲进了避魔圈,力图帮助它们大王挣破束缚。
但是没用。
没用。
邹娥皇呼吸落得很轻:“久俊,是你自己说的,修士杀妖兽要什么理由。”
这把名叫无名的剑,在今夜注定不再无名。
久俊浑身僵直,在这个女子靠近它的时候,它就像被那股酒气感染,变成了不会动的木偶,只有眼珠子还能僵直的转动。
它盯着这剑尖。
nbsp;在这一刻,它忽然觉得时间在倒退。
它是继承了父辈妖力的妖王,但或许就像是邹娥皇所说,它还太年轻,年轻到明明拥有了空间之力的力量,却不能在此刻运用自如。
那剑的出速落在它眼里分明是慢的。
但竟无处可避。
那高高昂起的头颅就像薄纸一样被撕开。
它的眼睛甚至没来得及睁圆。
就先迎来了死亡。
淋漓的鲜血从断了的头颅喷射而出,地上的避魔圈无形已经消失,挤进来的虫妖们又纷纷如潮水般褪去。
这是独属于这个修真界的残忍和儿戏。
月隐云层,雷声轰然,雷电若闪光,一瞬照亮了这周遭的一切,也照亮了那柄剑,持剑的人隐在暗处,而她手上的剑却落在明处。
一剑,那只是一剑。
一剑,就让这个在妖界无往不利的久俊落败,所有人都面露惊疑之色,妖族更是兵败如山倒。
须知,当初的宴霜寒,不过也就是一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