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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3页）

&esp;&esp;身后的人大梦初醒，又叫了声：“姐夫！”

&esp;&esp;广德侯回过身来：“怎，怎么了？”

&esp;&esp;那人问他：“你真的打算把爵位给大姐儿啊？”

&esp;&esp;广德侯迷糊了，慢吞吞说：“那是我头一个孩子呀，不给她，给她弟弟，也太叫孩子伤心了吧……”

&esp;&esp;对方没再说话。

&esp;&esp;广德侯便走了。

&esp;&esp;出门上了马车，他靠在车壁上，眉宇间饶是仍旧有几分醉意，但眼神却清明了。

&esp;&esp;掀开车帘，最后望一眼天香楼，他心里有些感伤。

&esp;&esp;对方叫他姐夫，其实并不算虚攀——那是他原配妻室的弟弟。

&esp;&esp;少年时候，他们一度非常投契，几乎可以为了彼此两肋插刀。

&esp;&esp;直到后来他的原配亡故，程家希望他能够续娶原配之妹，而老侯爷为他选定了越国公府的女儿为继室。

&esp;&esp;为此，两家闹的很不愉快，但并没有影响到他们舅兄二人之间的交情。

&esp;&esp;但现在广德侯知道，那大概只是他以为。

&esp;&esp;回到府里，他先去洗了把脸，换了身衣裳，闻不太到酒味了，才往正房去。

&esp;&esp;他告诉妻子：“以后每逢年节，无需再跟程氏往来了。”

&esp;&esp;广德侯夫人姜氏起初一怔，回神之后，将手掌覆盖上他手背，温和应了声：“知道了。”

&esp;&esp;并没有问为什么。

&esp;&esp;广德侯轻叹口气，再未言语。

&esp;&esp;……

&esp;&esp;广德侯走后，程纲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亦是无言。

&esp;&esp;良久之后，他终于起身将房门关上，深吸口气，语气重回清明。

&esp;&esp;“夫人应该都听到了吧？”

&esp;&esp;屏风之后端坐着一个年轻妇人，闻言淡淡道：“您想让我听见什么呢？”

&esp;&esp;“夫人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esp;&esp;程纲双眉一挑，语气里平添了几分笑意：“我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替您抱不平罢了。”

&esp;&esp;“这爵位，原本就是您父亲的，令尊亡故之后，作为嫡长女，该是夫人您的——好吧，府上迂腐，铁了心要传给儿子也就罢了，可到了现在，事情落到您堂妹身上的时候，他们怎么又开明了呢？”

&esp;&esp;他轻轻摇头，语气惋惜：“别说是您，就算是我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啊！”

&esp;&esp;坐在屏风之后的年轻妇人，也就是中山侯府的世子夫人毛氏听完之后，仍旧是心平气和的反问他：“所以呢，您只想同我抒发几句感慨吗？”

&esp;&esp;程纲微妙的沉默了几瞬，继而轻声道：“如果我说，有办法替您夺回本该属于您的爵位呢？”

&esp;&esp;他声音更轻，宛如恶鬼的低语：“您或许不知道，这所谓的爵位，绝不仅仅只是世人能够看见的世袭罔替，在此之外，还有比这宝贵得多得多的东西——如若不然，当年淮安侯府的爵位更迭，怎么会引起那么大的风波来？”

&esp;&esp;毛氏神色微动，语气里平添了几分好奇：“听起来，淮安侯府的故事，好像另有内情？”

&esp;&esp;程纲不由得笑了起来，很得意的：“你以为淮安侯夫人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吗？可实际上，她同时耍了两拨人，又成功的保全了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