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都是我熟悉的人,你放心,我们玩得很干净的,不像外面传的那样。&rdo;王鹤一边戴耳环,一边透过镜子看不远处的人。
这人还真是直接。晏归荑垂下睫毛不去看镜子,浅笑道:&ldo;我没那么想。&rdo;
&ldo;那最好了!&rdo;王鹤笑了笑,拧开口红盖子,仔仔细细涂抹好,走过去挽她的胳膊,&ldo;我们走吧。&rdo;
晏归荑借口拿包,自然地把手抽出来。
王鹤忽然神情严肃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ldo;你就穿这身儿?&rdo;
这场景怎么有些似曾相识?
晏归荑低头看了看,短款羽绒服、水磨牛仔裤、到脚踝的黑色皮靴,她不觉得哪儿有问题。不过比起王鹤的水波纹貂毛外套,她的确显得很&ldo;朴素&rdo;。
王鹤把她拉到衣帽间,硬是要给她换身行头。
衣帽间足有百坪,分门别类摆放着奢侈品牌的鞋包首饰,晏归荑觉得自己进了什么精品集合店。王鹤在那边挑着衣服,她粗略打量着整个空间,壁橱上的一件装置作品忽然吸引了她的视线。
那是一支玫瑰,被灯光笼罩着,就好似盖了个结霜的玻璃罩,而玫瑰快枯萎,花瓣一片片凋零,发出微弱的光,花-茎上布满了刺,其中一根的尖头发出猩红的光,好似染了血迹。
有几分黑-童-话的意味,浪漫、残酷又苍凉。
她从没见过王鹤的作品出现这样独特的气质,至少没有很多其他艺术家的影子。
可还没来得及问,王鹤就把一件兔毛大衣塞到了她怀里。
她说:&ldo;我不穿皮草的。&rdo;
&ldo;放心,我这儿都是人造的,那些个真的,我也不支持。&rdo;
她别无他法,只得胡乱说&ldo;这是我的个人风格&rdo;。
&ldo;对对,这个事情怎么能强求,是我自作主张了。&rdo;王鹤蹙眉点头,还说了声&ldo;抱歉&rdo;。
最后她也能问那件作品的由来,王鹤就高高兴兴拉着她赴宴了。
晏归荑不知道该说王鹤单纯还是没心没肺,先前&ldo;威胁&rdo;她的和身边这位不是同一个人似的。她转念又想到,或许王鹤从小被周围的人捧惯了,做事随心所欲,一副大小姐做派,不过到了旁的人眼里,就是飞扬跋扈,偶尔的行事说话,免不了得罪人。
之前说到为什么要做灯光装置,王鹤答因为漂亮,自己从小就喜欢闪闪亮亮的东西。
这样的性格让晏归荑有些羡慕,她一向规规矩矩,生怕自己出了差错,面上的骄傲也只是遮掩内心深处的不安,和王鹤不自知的优越感大相径庭。
聚会在一个废弃的地下酒窖‐‐被改造成了livehoe,来的都是王鹤那些二代三代的朋友,她一出现,不少人都围过来打招呼。她说笑了两句,就忙不迭将晏归荑介绍给大家。
四周的石壁上的凹槽摆放着烛台,微暗的光照得来往的人影影绰绰,空间深处有独立摇滚乐队在演出,靡靡之音回响,整个氛围显得更是如梦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