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病?”
“多发性末梢神经炎。”
“神经炎能要人命吗?”
“是病都能要命。”
“她是怎么得的病,什么时候得的?”
“一年半以前得的病,怎么得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我又不能天天盯着她。”赵广柱狡辩。
段景琦笑笑说,“看来你是个庸医呀。自己老婆中了毒都不知道。”
“中毒?不可能,我是大夫,她中毒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段景琦眼睛一刻不离的盯着他。
“我不知道,她平时自己也鼓捣中药。”赵广柱故意移开视线,不敢看段景琦的眼睛。
段景琦把照片又往他旁边挪了挪,说,“你看看,你给她下了多少药,让她死了都不甘心,下葬一年了都不腐烂。”
赵广柱额头冒着汗珠,嘴上却强硬道,“我没给她下过药,你们可不能诬赖好人啊。”
“好人?你用这个假名声招摇撞骗多少年了?”
赵广柱不出声。段景琦继续发问。
“我听说,她的药都是你亲自配好看着她吃下去的?”
“她是我老婆,她不好好吃药,我当然得看着她。”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我这么跟你说吧,根据她的体貌特征和检测结果,你老婆体内含有的砷是正常人的十几甚至二十倍。我们已经通过尸检确定了她是死于砷的慢性中毒。”段景琦贴身靠着他问,“这么说能帮你想儿什么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赵广柱依然嘴硬,但是语气已经明显软了不少。
段景琦脸色瞬间黑了下来。“那我再帮你想想,在你家里我们发现了大量的雄黄。你用它们干什么?”
“我开的是药铺,雄黄是中药,当然得有了。”
“你还是没太明白。雄黄是有毒性的,你这么小的药铺,家里却预备这么多雄黄,你开给谁吃?”段景琦索性开门见山。
赵广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段景琦不紧不慢的说,“雄黄的成分你不会不知道吧?雄黄里含有砷和硫,一旦加热,便会和空气反应产生三氧化二砷,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砒霜。大量服用的人当场就能毙命,而少量服用,会导致慢性中毒。这点小事儿应该难不倒你吧。”
赵广柱也急了,使劲绷着胳膊,晃动着手腕上的铁链。一副狗急跳墙的样子说,“我老婆已经死了一年多了,如果是我害死她,为什么我不毁灭证据,还留着那些玩意,等你们来抓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