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音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只道:“叫几个人,把太子弄下去。”
靠得她肩膀累。
事关太子要紧,束遇也就没有再追问什么她是谁的问题,很快安排了两个亲卫,小心地将萧攸澜扶下马车。
他还安静睡着,好似是熬了好久,终于安心可以睡一觉了。
亲卫护送着太子进了东宫,束遇刚听跟着太子一起出去的亲卫禀报了今晚的事,了解到这个女人是太子亲自带回来,还要养在东宫的,因此表情复杂,打量了她一个来回。
南雪音大概知道了,她的事情,萧攸澜并未告诉束遇太多。
“殿下说了吗,你住在哪里?”束遇开口问。
“据说在他寝殿旁边,刚收拾出来的房间。”南雪音也就回答。
束遇点点头,“那你跟我进来吧。”
南雪音跟上。
往里走的过程中,南雪音心想,其实她在东宫待的时日算不上久,不知为何,几日没回来,这会儿竟有种久别重逢的熟悉感。
不过这种感觉并没有维持太久,近了太子寝殿,南雪音听到一个含着哭腔的女子嗓音:“攸澜哥哥真的只是睡着了吗?他没什么事吧?”
南雪音看见了钟韫,她的眼圈还是红红的,面颊上泪痕未干。
亲卫刚将萧攸澜在房中安置好出来,钟韫不放心,追着问这问那。
亲卫好脾气地一一回答了,钟韫才肯放心,轻轻拍着胸口,“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注意到了束遇,立马扬起一个含着泪的笑脸,紧走两步过来,:“束家哥哥!”
南雪音没想到,她跟束遇也蛮熟的。
“有什么事?”束遇问,态度客气。
“你听说了吗?今日我祖父去世了。”说着,钟韫的嗓音又哽咽了。
束遇点头,“听说了啊。”
他心直口快,忍不住道:“真不是我说,你祖父一把年纪了,身子又不好,你为什么非要他跑奉都来呢?他那身子骨哪里受得住这样舟车劳顿。”
钟韫脸色微变,抿了抿嘴唇,泪水便扑簌簌落了下来:“怎么都说是我让祖父过来呢?是祖父放心不下我,他自己要来的呀。”
吸吸鼻子,又道:“我想说的是,祖父在临终之前,将我托付给了攸澜哥哥。攸澜哥哥答应了我祖父,说一定好好照顾我。”
束遇边听边点头,他知道太子是个尊师重道的人。
听完了,他问:“然后呢?”
“然后,”钟韫看向他,“既然攸澜哥哥要照顾我,我自然是要来东宫住下。刚才我本来要问问攸澜哥哥,我睡哪个房间好的,攸澜哥哥睡着了,我对东宫并不熟悉,束家哥哥,你来给我安排吧。”
束遇耸肩,“这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住在东宫,对这儿也不熟悉。”
钟韫噎了一下,目光又落到南雪音的身上。
她生得太美,刚才钟韫就注意到了,只是故意当做没有看到,这会儿仔细一瞧,的确美得过于张扬浓烈。
钟韫的眼底不受控制地掠过一抹妒恨,勉强按捺住了,问:“束家哥哥,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束遇一五一十道:“是谁不知道,但是太子殿下带回来的,说是要安排她在东宫住下,房间早就准备好了。”
一听有房间,钟韫的眼睛倏然放亮,“什么房间?”
束遇抬手一指,“这间。”
钟韫一瞧,这可就在太子的房间隔壁!这样好的位置。
她瞅了眼南雪音,又望向束遇,“这个房间,真的是给她准备的,不是给我准备的吗?”
束遇稀奇:“你在胡说什么东西?”
钟韫却是理所当然的模样,“刚才我说了,攸澜哥哥答应了会照顾我,让我和他一起住在东宫,那么他隔壁的房间,也理应是我来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