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甘颞说:“我对国君手书有疑问,我想看一看杜大夫手中的那卷手书。”
闻言,秦妍心中暗喜,但是表面却装得很冷静:“哦,禹大夫你还不相信?禹大夫,您给甘将军说一下,你刚才看到的,是不是国君的亲笔手书。”
禹辰闻言道:“甘将军,我刚才已经检查过了,确是国君手书无疑。况且文公在时,就有遗言令赢立为君,我们这样做,也是符合文公的心愿。”
禹辰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靖公才做了短短的五六年国君就去世了,而文公可是做了五十年之久的国君呢。
从感情上来说,他们这些大臣,对文公要更忠诚。所以禹辰就希望能遵从文公的遗愿,立赢立为君。
可是,当初靖公刚一去世,他竟然发现找不到国君的遗诏。没有遗诏,那不就代表着,他们这些大臣想立谁就立谁了呗。
赢立虽然受文公宠爱,但还太小了。就在他琢磨着要不要立赢立时,就被自己身边的这个大夫叔定给影响了。
叔定硬说是这个赢立太小了,立他的话,国家对外作战一定会处于被动。
他也不知道咋回事,就信了叔定的鬼话,于是才稀里糊涂地同意了立赢业为君。
这也许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错的一件事儿了吧。
甘颞却不在乎,直接走上前来,也不管什么礼仪,立马就要过来抢杜开手中的国君手书。
杜开也没料到他会明抢,一瞬间,竟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该咋办了。
还是秦妍看他势头不对,立马迎了过来,夺过杜开手中的那卷手书。
道:“甘颞,你好大胆,秦国大殿,就是你撒野的地方吗?来人呐,给我把这乱臣贼子拿下。”
顿时,就见到百十宫殿卫士,拿着戈矛涌了上来。
甘颞见到,立马大惊,忙跪下行礼,倒头就拜。
秦妍见效果已经达到,便语气稍作温和道:“甘将军,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毕竟国君刚去世,你为国君尽忠的心还在,所以你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也能理解。今番就恕你无罪吧。起来吧,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秦妍言毕,甘颞立马拜谢。
“这国君的手书,我就让你看了吧,这规矩你应该也懂吧。来,我就在这儿,过来取。”
秦妍说完,向后退了数步,竟然退到了国君的位置旁边了。
本来他们离得不远,就几米,这一下,直接将距离扩大到了一倍。
甘颞此刻还想成事,知道若要成事,自己必然要看。于是只好跪行到秦妍跟前,语气谦和的恳求道:“臣甘颞,跪请览阅国君手书。”
“这还差不多,我这就赏给你了。”
随后秦妍,就将那卷伪造的手书给了甘颞。
说道秦妍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杀了甘颞,以绝后患呢。
其实,秦妍也想呀,想的要命,可是甘颞一来时,她就听安排在外边打听的眼线说了。
说这甘颞,此番最少是带了五百乘兵车来的。而且带进汧源,摆在秦宫外的足足有一百乘。
要是他们把他杀了,她相信,不消半个时辰,那些人就会杀进来。届时,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因此,她只能尽可能打压这甘颞。
甘颞拿到后仔细看了起来。很明显,他不相信这份手书。
秦妍也是纳闷,明明自己模仿地那么像了,他为何还能发现端倪?
只见甘颞看了一会儿后,突然大笑道:“哈哈,这份手书是假的。大胆杜开,仿造国君手书,你不知道,这是灭族的大罪吗?”
他说到后边,语气猛然加大,大有兴师问罪之状。
他这一问,将原先还没从庆幸中走出的杜开,直接拉回到了刚才的紧张之中。差一点就要跪下来谢罪了。
还是秦妍镇定,她用她那特有的,犹如狐魅一样的眼睛看着甘颞道:“哦?甘将军刚才说的话,可有依据?这伪造国君手书,可是大罪哦,恐怕是杀了杜开一家,都不够抵罪?”
秦妍的这话,就是在告诉甘颞和众大臣,这种事情,杜开肯定没有胆子去做,也不会去做。
更加告诉大家一点,杜开手中的手书就是真的。他们都知道,杜开平时胆小,这种杀头的事,他怎能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