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深深辗转,时而轻轻分开,只一瞬,又抵了上去。
&esp;&esp;唐青全身都被韩擒托高了,他环上这人肩膀,弄乱对方的宽袍。
&esp;&esp;雨声切切,时而清晰时而遥远。
&esp;&esp;唐青朦胧的余光瞥见从宽袖里托着自己的那条手臂结实有力,浮起的青筋从手背延展,直至衣袍覆盖之下的臂膀,十分具有冲击力。
&esp;&esp;圈在身侧的那只手掌滑向肩背,替他托挡,唐青整个人被压在柜架前。
&esp;&esp;松散的衣襟内扑下一阵促急的炙热。
&esp;&esp;他眼尾红如泛血,脆弱的颈往上仰高,好叫韩擒更加方便。
&esp;&esp;“砰”——
&esp;&esp;掉落的瓷瓶使得两人从失智中回神。
&esp;&esp;方才动静太大,柜架上的瓷瓶都被撞落了。
&esp;&esp;韩擒定睛,目光黑沉混乱。
&esp;&esp;看着浑身凌乱泛红,被他托高了压制,却始终温顺环搂自己青年,韩擒只觉这一刻叫他死了都愿意。
&esp;&esp;他以指腹触碰那两片破皮的红唇,哑声问:“可是疼了?”
&esp;&esp;唐青轻轻“嘶”了声,嗓子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
&esp;&esp;若在以往,他肯定风轻云淡地说没什么事,甚至反过来安慰对方,叫对方别有心理压力。
&esp;&esp;可此刻理智还未回归,做不出那副理智从容的样子。
&esp;&esp;半晌,才道:“有点。”
&esp;&esp;又改口:“不止一点,韩擒,你太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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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北风斜斜打着牛毛细雨,天色灰笼,寒气如潮,却比不过门后一脸森然的帝王。
&esp;&esp;萧隽已在门外站了一段时间,急急赶来,追求的,却是这样的真相。
&esp;&esp;他不动声色地将香囊里的药材碾成齑粉,神情骇然冰冷,缓步走出廨舍。
&esp;&esp;他那两个最得力,被他视做心腹的臣子……
&esp;&esp;好,实在是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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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元朔三年冬,兖州以西乌里郡有山匪滋扰,韩擒奉皇命率军前往乌里郡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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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唐青在尚书台听到同僚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执笔的手偏了偏,笔锋险些飞出纸卷外。
&esp;&esp;李秀莽抬眼,唐青收起失态,询问:“这是皇上几时下的圣旨,统领已经出发了?”
&esp;&esp;从三楼走下的寇广陵顺口接了话,说道:“前日下的旨意,今日启程。”
&esp;&esp;寇广陵伫立在窗户,观望外头的天色。
&esp;&esp;“看这时辰,约莫就要过了。”
&esp;&esp;唐青有点心不在焉,放下毛笔。
&esp;&esp;前日他午后留在御前当值,未听皇帝提起过乌里郡受山匪滋扰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