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雨一怔,一句轻飘飘的“我晓得了”,就完了,还真是偏袒。
夏花刚进内室,草莓就跪了下去。
“姑娘,是我无用,从今儿起我不领月银,直到将这茶壶抵上。”
“先不说这个,你先说说怎么回事?”夏花道。
“姑娘茶壶的确是我打碎的。”草莓道。
“草莓你这般执拗做什么,姑娘是让你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一遍。”小慧急道。
草莓便将此事仔细说了。
夏花眼神一闪,原来草莓是不愿让杏雨接近何三,这当是受小慧影响。
“草莓,这事不能全怪你,你护主心切,只是一时没有好法子,茶壶的银子由我来出。”夏花道。
一语未了,草莓已哭成了泪人儿,嘴里念着姑娘,就是不成句,望着夏花的眼里全是感激。
“好了,快起来,去梳洗一番。”夏花道。
草莓起身退了出去。
“你也歇着吧。”夏花道。
“是,姑娘。”小慧道。
不一会儿子,何三换好衣裳出来了。
“何大哥,你有没有烫着?”夏花道。
“没,茶水不是滚烫的,冬衣又厚。草莓说你去库房了,找到你要的物件儿没有?倘若没有,这是北边库房的钥匙,里面有好些我先时出海带回的东西。”何三看似随手将钥匙放在了桌上。
夏花望着桌上的钥匙,犹豫一瞬,收下了。
何三心下一松,上回她不愿收铺子和田庄的房契,还真担心她这会儿子也不要呢。
“对了,何大哥,今儿草莓打碎的茶壶,改日我给你寻觅一个。”夏花道。
“茶壶碎了就碎了,家里多的是,怎么还要费心去寻?”何三疑惑道。
“可是杏雨说那是你惯常用的。”夏花道。
“没有的事,我连它壶身的花纹都记不得。”何三道。
“哦,我晓得了。”夏花道。
“对了,阿花,日后你若是出门,提前给我吱一声便是,我心里有底。”何三道。
夏花有些懵逼,随即有些明白。
“母亲说了什么吗?”
“没有,你别多心。你我相识多年,我清楚你的天地不在后院,那无疑是明珠蒙尘。府上是经商起家,规矩本也不像官宦世家。你还是像从前一样,顺着心里所想即可。只是,咱俩是夫妻,难免会有人问起……。”何三道。
夏花怔怔的,低低地嗯了一声,抿了一口茶。
夜色朦胧,烛光下的姑娘,淡扫蛾眉,眼帘低垂,白皙的脸颊似有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