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瑾满心困惑,不解她缘何仍固执于此,“晨曦,请勿再言此等话语。”
“我欧阳瑾在此立誓,绝不会弃你于不顾。如今,你乃我名正言顺的王妃,是我心中所系之人。”
“我已明确告知,萧语嫣之事,我绝不会碰她分毫,这还不够吗?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的真心?但说无妨。”
欧阳瑾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难以压抑的烦躁。
顾晨曦轻轻摇头,眼神决绝,“无需多言,除非你彻底打消纳萧语嫣为妾的念头,否则,我顾晨曦此生此世,再不会对你有一丝一毫的信任。”
“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只论利益交换,勿再提及情感二字。”言罢,她小心翼翼地护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立场坚定。
将离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顾晨曦,目光转向欧阳瑾时,满是难以掩饰的不满与疏离。
欧阳瑾这才恍若初醒般注意到顾晨曦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愕然:“你……竟有了身孕。”
顾晨曦无心再与他周旋,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将离与百微陪同自己离去,不愿再多言半句。
欧阳瑾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欲再扶她一把,却遭到了顾晨曦无声的回避,将离见状,更是坚定地挡在了王妃身前,如同一堵不可逾越的墙。
“王爷,王妃近日身子欠佳,您身上的气息,恐怕对她不宜过近。”将离的话语中蕴含着深深的埋怨,字字句句透露出对王妃这数月来为孩子所承受苦楚的心疼,她的身形消瘦,皆是这段时日不易的见证。
然而世事难料,王爷归来后,心中所系,仍是当年那位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既然如此,还望他莫要再轻易触碰她家小姐的芳心。
欧阳瑾深知自己此刻的境遇,风尘仆仆,一路疾驰而归,连基本的梳洗都未曾顾及。
他心系萧语嫣,特地前往牢房探望,生怕她有一丝一毫的不适。
然而,即便心中涌动着无尽的关切,他却也不敢贸然靠近,只远远地凝望着,那双眸子里,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他与晨曦,竟已有了血脉相连的孩子。
“怀孕与否,又能怎样?这与王爷的决定又有何干?难道会因为孩子的到来,王爷便会改变心意,不再迎娶萧语嫣吗?不会的,恐怕他心中所盘算的,即便是怀孕的我,也无法撼动那份执念吧……”
“自今日起,关于王爷与萧语嫣的种种,臣妾心已决,再不涉足半分。”
“望王爷亦能体恤臣妾之心,莫再令那萧氏踏入臣妾视线之内。臣妾性情直率,不善忍让,若有人妄图挑起臣妾怒火,只怕那王府之门,将成为她终生之悔。”
欧阳瑾闻此,面上的笑意不由自主地凝滞,一抹尴尬悄然爬上眉梢。
而今,顾晨曦腹中已有骨肉,他心中暗自思量,即便她心生去意,和离之事又岂是轻易能决?
他们之间的牵绊,早已非一纸婚书所能束缚。
望着欧阳瑾那沉默不言的模样,顾晨曦心中只觉一阵讽刺与苍凉交织,嘴角勾起一抹淡然而又复杂的微笑。
“王爷之心,诚然系于萧语嫣一身,竟令您不惜昼夜兼程,将半月归途缩减至区区数日,此等深情厚意,唯萧语嫣方能引动。”
“而我,即便是为王府张灯结彩,恭候您凯旋的筹备,也仅仅进行至半,便迎来了您急切的旨意——欲纳侧妃入府。”
“嘉荣,”我轻声吩咐,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即刻下令,将王府内所有迎接的布置悉数撤去,勿留一丝痕迹。”
“你需将这三载春秋中王府的账目明细,一一清算整理,从此,王府的财政大权,我自当放手,归还于王爷。”
言罢,顾晨曦不打算再跟他有任何的联系,往后她只在乎孩子跟银钱。
“那些以我的嫁妆悄然填补的空缺,每一笔,每一划,都需细细清算,交由王爷一一偿还。”
“毕竟,以王爷的身份地位,理应不至沦落到需依赖我嫁妆的地步。若库中银两不足,便以田庄、店铺相抵,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顾晨曦的目光温柔而坚定,转向身边忠心耿耿的小管家嘉荣,轻声吩咐。
“遵命,王妃。”嘉荣的回答中满含敬意,“奴婢即刻着手,多召集几位精明的掌柜,一同将此事梳理清楚。”
“王妃的嫁妆,岂能轻易落入他人之手,更不应成为他人贪图之资。”
嘉荣的话语,虽是对顾晨曦而言,但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决,分明也是说给在一旁静默不语的欧阳瑾听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