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并没有按照许连城预想的发展。
从瑞士机场出来的人里面,没有桑晚。
许连城坐在车里,听着文白跟他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静默不动。
文白,“……安排的人没有等到桑小姐,所有乘客名单都有,桑小姐的确检了票,但是人不在。”
许连城颔首,表示听到了,可能是觉得有点意思,他笑了一笑,问,“也就是说,人不见了?”
文白一顿,说,“是。”
“不见了?”许连城俯身,望着他,“文白,你知道现代社会让一个人不见了有多难?桑晚有这个本事吗?”
文白反应过来,“三少怀疑有人帮桑小姐?”一顿,又问,“是谁?”
“把她认识的人全查一遍。”许连城说,“我不信她会凭空消失。”
文白点头,“好,我知道了。”
飞机刚刚落地瑞士,许连城却连片刻都没停留,休整了一天,直接原路返回。
走的时候是夜晚,回来的时候也是。
到了家楼下,许连城推开车门,文白担心地喊了一声,“三少。”
“找到消息了告诉我。”许连城没有回头,“其他的事,暂时你看着办。”
说完扭头看了他一眼,眉宇之间毫无波澜,“放心,我很冷静。”
他没有发疯。
他曾为桑晚疯过一次,不会再砸一次屋子。
推开门,客厅里是一地静谧的光。
许连城扯开领带,扔在地上,光着脚走到酒柜,给自己开了一瓶酒。
他拎着酒杯,喝了一口,酒精让他头脑清醒,但是喝得太快,呛到了,许连城捂着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又觉得狼狈,一把扫过岛台的杯子,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妈的!”他骂。
手里的酒瓶捏了又捏,许连城抬了几次手,忍得手臂颤抖,都没把酒瓶扔出去。
他说过不发疯,那不值得。
他不应该这么失控。
骗他的人要付出代价,耍他的人要双倍奉还。
桑晚敢这么和他玩,那他就奉陪到底。
于是转身进了卧室,把自己摔到了床上,视野里是一本摊开的书,桑晚的书。
她在准备毕业论文的过程中,晚上总会在床上看书。
离开的时候,她甚至没做任何收拾。
许连城想,她应该收拾一下的,至少把属于她的东西全部带走,既然决定要走要逃,就该把属于她的全部东西都带走。
但是桑晚没有。
就好像这个屋子里的所有物品,不值得她费一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