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换好衣服后,正欲开口说话,眼前却突然变得有些模糊,他扶住柜子才堪堪站稳。过了两秒,时笙才缓过来,他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在不受控制的发抖。时逾白的血,没用了——这是时笙预料之内的事情,如今时逾白精血在他体内,没有帝君之血的时逾白,他的血液,并不能对他产生过多的作用,能够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陆烬不在,”时笙缓了下,才看向木木,“但是陆木声在。”木木不明白,“陆木声跟陆……”木木说到这里,猛然顿住,不可置信道,“陆木声是陆烬!?”时笙松开扶着柜子的手,略微点了点头,指尖微凉,他点了下在他头顶乱飞的木木,没回答他这句话,而是交代着,“时逾白的血没用了,等我重新失去记忆的时候,你把这一段时间的记忆填充给我,至于填充什么,你知道的,对吗?”他恢复记忆之后会记得失去记忆时发生的事情,但是失去记忆的时候,会把中间恢复记忆的这段时间忘的干净。就他失去记忆之后那副蠢样——时笙想到就觉得脸热丢人,不填充一段记忆,他真怕记忆丧失的自己,一回来发现自己收集到了第二滴精血,还在时逾白身边,会做出什么蠢事,万一再激怒了时逾白,真被完全的锁起来,那第三滴精血,收集起来就真的困难了。木木歪着头,思索了两秒,“我知道了,王。”时笙还想再说什么,门就被打开,他抬眸去看刚回来的时逾白,面色淡淡,“不是说了我自己去就行了?”时逾白视线落在时笙裸露出的玉白脖颈处,神色暗了暗,走到他身边,把人圈在怀里亲。时笙被压下会议上,耳垂被湿热的舌尖含住吮吸,很快就有些酸麻,脖颈处浮出了一层薄薄的潮红。时逾白缠着人亲了好一会儿,才哑声开口,“想早点见到你。”时笙眨着眼,羽睫垂落在升起,像是蝴蝶翅膀一般煽动,他嗤笑了一声,像是在嫌弃,又有些浅淡的欢愉,“你也不觉得腻。”两人每天除了时逾白去公司,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一起,这样的日子隔三差五还好,可几个月来日日如此,时逾白不仅不腻,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尤其是这几天。但时笙觉得,或许是这几天,他不允许时逾白弄他的原因。没吃饱的男人,就像是丛林深处野兽,瞳眸里都泛着绿幽幽的光,一眨不眨的等着,等着一个可以出手的机会。可是可惜了——时逾白,没机会了。想到这里,时笙难得的生出了点点的温情,抬手勾住了时逾白的腰,把头伏在了他的胸膛处。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时笙能听到时逾白的心跳,有力,平缓。时逾白被时笙依赖感很足的动作惹得愉悦不已,以至于他忽略了这一个星期以来莫名的不安。“我巴不得日日夜夜跟你锁在一起,怎么会觉得腻,”时逾白的手顺着时笙的脊背抚摸,“你腻了吗?”时笙的温情没停留多久,他从时逾白的怀里退出来,指尖隔着衣服在他的,胸口,处打,圈,像是在描绘这层衣服之下的猩红蔷薇,潋滟的狐狸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时逾白,幽幽开口,“要是我说腻了呢?”时逾白狭长的双眸微眯,有一丝危险渗出,他拉住时笙在他胸膛做恶的手,嗓音有些沉,“只有这个,你不能选择。”他可以凭着时笙空口白话,没有任何保障的爱,把时笙要的自由给他。可那样的自由,不行。他已经让时笙做风筝,但不能做云朵。这两者虽然都在天空,但有很大不同。云朵永远不能落在他的手中,但风筝的线是一直在他手中的。时逾白捏住时笙的手,指腹在他的掌心摩擦着,缓慢又暧昧。时笙的手很软,像是没有骨头一般。“别那么认真,我开个玩笑而已,”时笙抽出自己的手,垂下眸子,去看自己的掌心,羽睫在眼睑下打出了一圈扇形的阴影,漫不经心的开口,“我怎么会腻呢,我巴不得每时每刻都和哥哥在一起呢。”“你最好心口如一。”时笙抬眸笑了下,没有说话。时逾白面无表情的看着时笙,丝丝缕缕的不安从胸口处溢出,莫名的,没有丝毫缘由的不安。这几个月时笙明明那么乖,在他的怀里颤抖,不论怎么折腾都软软的冲着他笑,酸的人牙疼的情话一箩筐的朝外蹦,以至于时逾白都开始幻想,幻想他是时笙倾心相伴多年的爱人。时逾白觉得自己的不安来的实在没有道理,这整个南城,除了自己身边,时笙根本逃无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