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知晓袁绮绮尚未用晚膳,便一直在此静候。他直言道:“我正等候夫人一同用膳。”
语罢,小葵已指挥下人将晚膳依次摆上桌案,皆是袁绮绮钟爱的佳肴,有肉圆子配青菜,那肉圆子圆润可爱,青菜鲜嫩欲滴;蒸羊肉香气四溢,热气腾腾;盐水鸡色泽诱人,仿若金缕玉衣;还有那刚用火烙好的馍馍,散发着麦香。
孙权对袁绮绮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袁绮绮却未动,目光只在孙权的领口、袖口与发丝间。
孙权见状,心中暗觉好笑。他实在腹中空空,顾不得许多,先行入座。毕竟,今晚还有要事在怀。
袁绮绮这才略显委婉地于孙权对面坐下,端起饭碗。
她真想劝孙权先洗个澡再进食!
可此时天色已晚,想必人人都已饥肠辘辘,这话实在不敢对孙权说。但她脑海里不断浮出问号:孙权莫不是身上生了虱子?
这可是三国魏晋风流时代,诸多雅士聚集在河畔晒太阳、沐清风,一边捉虱子一边闲聊。
袁绮绮怀揣着这般忐忑,勉强用完餐食,心中已在盘算饭后如何将屋舍彻底清扫。“我得一个个驱跳蚤,从天花板至地板,从墙壁到箱笼,都不放过。”
饭后,丫鬟小葵正领着女使们收拾屋子,屋内一时忙碌。袁绮绮站在原地看着天花板。
孙权当然瞧出了袁绮绮的心思,故意走上去握住她的手,紧紧攥在掌心里,笑道:“夫人之手如此冰凉,我为夫人暖一暖。”
这一瞬,袁绮绮只觉一阵莫名的瘙痒之感袭来,仿若有小虫从孙权的衣袖处跳跃至自己的衣袖,继而钻进领口,在后背游走。
“将军,我不冷。”袁绮绮赶忙抽手,孙权却紧握不放。
袁绮绮越是挣扎,孙权越是忍俊不禁,被她那憋闷的模样逗乐了。
好在孙权松开了手,要去沐浴。袁绮绮如释重负,略显尴尬地活动了一下双手,舒展了紧绷的脊背。
孙权要回首看向她时,她已恢复那温婉可人的笑容,柔声道:“将军请便。”
小葵与女使们早退出房门外。袁绮绮忙指向书房,道:“我去书房稍读片刻,将军沐浴完毕,唤我一声,我便让女使来收拾。”语气轻柔,笑容亲切,尽显贤良模样。
然而,孙权哪能容她离去。他未给袁绮绮出门的机会,当着她的面脱起衣服。
“夫人,为我搓搓背吧。”孙权脱衣动作舒缓,语调低沉,将周围气氛染上一抹伤感之色。
袁绮绮一时未明这伤感何来,本能地恪守礼数,摆手拒绝。
孙权却继续解衣,袁绮绮紧紧闭眼,不敢再看。
“往昔大哥与三弟尚在之时,我等兄弟共浴,皆是洒脱之人,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大哥为我搓背,三弟又为大哥搓背……那时何曾想过今日之景……”孙权边说边褪去衣衫,直至全身赤裸,走向里间,踏入大澡盆。
袁绮绮虽背对着屏风,却能听到盆中水波轻漾之声。她早已面红耳赤,心跳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