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老辕之下一册书名为《稚子上学记》,再下一册乃《我与夫君初相识》,公瑾切勿泄于他人。”
孙权竟为袁绮绮筹谋好书名,得意告知周瑜,似盼其归告小乔,以享小乔之倾慕,共度一个甜蜜深情的火热深夜。
于是,周瑜真为孙权所惊。
天!
主公不愧为主公,果真非凡,不愧是孙策昔日亲择之继任者,于举贤纳才之际尽显慧眼卓识,于诸事筹划之间亦能运策如神,面面俱到。
孙权与周瑜相谈正欢,内室之中孙尚香却已心焦难捺。
孙尚香邀大乔、小乔、徐妙然欲辞行而去,然终是挂怀袁绮绮,遂道:“罢了,你今日像菩萨一样端坐许久,亦当稍解劳顿,寻些逸乐才是。”
在孙尚香之极力撺掇与引领下,众人离了黄家,径往城中游赏街景。
彼时孙权治下,京口安宁康泰,物阜民丰,街巷之间行人熙攘,热闹非常。诸女皆着绮罗华服,仅携数名侍从相随,孙尚香与徐妙然身佩利刃,然其行止仍似寻常人家女子般洒脱自在,嬉游无拘。袁绮绮久未亲睹此等市井繁华盛象,心内自是欢愉不尽。孙尚香则引众人穿梭于诸般摊位之间,时而停步把玩精巧饰品,时而驻足品咂特色小吃,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众人皆沉醉其中,尽享此难得之自在逍遥时光。大乔依旧温婉和悦,浅笑吟吟,侧耳倾听众人追叙往昔趣事。小乔则似精灵临世,一颦一笑皆具超凡神韵,仿若天人之态。
诸高贵女眷携手暂离富贵圈层之纷扰纠葛,正觉身心畅然,快意非常,尽情畅享此罕有之自由光阴。岂料其行止免不得成了京口城中众人瞩目的焦点。
虽权贵名士多赴黄猗家之宴,此刻正齐聚于主人家黄猗及江东之主孙权周遭,酬酢周旋,然仍有诸多未入流之公子哥儿与粗俗老爷们儿于城中肆意闲游。
此辈公子爷们儿忽见那数位离席富贵宴席之美貌夫人与小郡主,竟皆如遭定身,目光胶着,难以移转。
有垂涎欲滴而几近失态者,有瞠目结舌而呆若木鸡者,有妒火中烧而捏碎酒盏者,亦有口出不逊而秽语连篇者。
“噫嘻!吾于江东厮混十余载,直至今日方得睹大乔小乔之真容!呸,周瑜者,恰似一纨绔丑蟾,竟独揽天鹅入怀,真乃福泽深厚过分。过分易夭,福泽不寿,岂不见孙策当年乎?”
“嘿,何谓丑蟾?此乃昔日追随孙霸王攻伐庐江城,机缘巧合而得尝天鹅肉之人也!”
提及往昔之事,诸多爷们汉子心中实难平抚。
凭何如此?仅因周瑜、孙策长得帅且善战无敌?彼等心中实难膺服!就算孙策已死,仍然不服。
“诸位且观之,那位着红衣者,乃孙权之正妻。听闻是袁术之女。如何?”
“啊!袁术之女?往昔于京口隐匿避难数载,奈何竟无人察觉此等落难之国色佳人乎?怎又为孙家之孙权捷足先登,抱得美人归?”
“哼!孙权得此厚遇!彼孙权乃何等样人?汝等又是何等角色?何不撒泡尿稍作自省!”
“别吵!且看此位着水蓝衣衫者,眉眼英气逼人,正值妙龄之寡妇……”
“寡妇乎?我等尚有可为!且去,谁人有胆上前搭讪一试?”
“彼乃千里追凶为夫报仇之俏寡妇,观其手中所持何物?宝剑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