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裴月神静寂的站在雪里,衣衫单薄,寒风料啸刺骨,卷起她黑发乘风翻飞,像一朵冬日峭壁上盛开的梅花,有种凌厉,利刃出鞘时的锋芒美丽。
尽管她从头到脚都萦绕着支离的破碎感,却比任何时候都具有吸引力,仿佛就算她脚底是万丈深渊,也会有人愿意随她摇摇欲坠。
让江显意外的是,裴月神那双从前清澈的眼睛终于被染黑,黑了个彻底,像他照镜子时看到的自己。
这样才对,他真是厌极她从前的天真与灿烂。
他就知道,他们是同一种人,就该在黑暗里生长,蔓延,再腐烂。
真好,真好。
兴奋在他心底滋生,江显苍白的手拨弄掌心的打火机,机器里忽然开出徇烂的蓝色火焰,这是他惯常的动作。
乏味太久,遇到有趣的东西真是不容易。
无疑,引起他兴味的人,是眼前这位,他从前的傀儡。
“开车。”江显看着裴月神,视线没挪开过一寸:“从她身上压过去。”
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冷漠无情。
“啊?”被石头砸中的公子哥懵了神。
“她会躲。”
这个小哭包,他最了解。
他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已经变了。
车里的人顿时明白,原来显哥只是想吓吓她,他们就说嘛,显哥虽然玩很大,但人命关天的大事,不可能这么随便。
既然是吓吓她,那还有什么不能做?
开车的人立即兴奋的转着方向盘,车子再次围着裴月神绕一圈,然后直直朝着她开过来。
速度快而凌厉。
裴月神静静的站在原地,冷漠的看着越来越近的车。
风起了,发丝在她冷静的双眼下拂动。
她一动不动。
车里原本兴奋的准备看她笑话,原本等着她哭着逃跑的公子哥们都慌了。
她怎么不躲啊!
撞上可怎么办!?
车后座,江显却勾起唇。
指尖都兴奋得有些颤抖。
“卧槽快撞上了!这贱人为什么不躲!?”
“踩刹车啊!快踩啊!”
“你他妈倒是踩刹车啊!”
“给老子闭嘴!在踩了!”
除江显外,其他三人慌得脸色发白。
车在距离裴月神半米的距离猛然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