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远将女儿与黑驰当做筹码,以换取高官爵位的念头,经谢清清之口,娓娓道来。
祁六听的连连点头,一直没想通的事儿,逐渐明朗了。
“那你来找本王,是打算做什么?大义灭亲?”
谢清清道:“苏王,奴家就直说了吧,事已至此,奴家也不怕人笑话,奴家实际早已有了心上人。他虽出身不高,也没太大本事,无法与萧王媲美。但奴家并不羡慕宫廷,也不求奢华富贵,只想与真正喜欢的人,白头偕老,琴瑟和鸣。”
据她交代,当初谢致远,为打响女儿的名头,强迫她乘坐马车,周游天下,这才凭一手抚琴绝技,崭露头角。
在那舟车劳顿,漂泊不定的生活中,若非有人嘘寒问暖,不断鼓励打气,她一介弱女子,指定无法坚持下来。
而这个人,就是随行人员中的一位少年,在谢清清登台献艺时,他偶尔以笛声伴奏。
“我二人心心相印,早已通过曲目暗诉情意,父亲之举,奴家实在无法接受,思来想去,唯有苏王能帮得上忙,故才厚颜来此祈求。”
祁六万没想到,对方来找自己,竟是为了如此狗血的事儿!
堂堂抚琴大家,为一个吹笛子的跟班少年郎,不惜顶撞生父,拒绝萧王姻亲……
几乎是话本上的故事,走入了现实中。
“你是希望本王,把你父亲抓起来?”祁六问。
谢清清摇头道:“奴家不愿见父亲为此遭难,苏王若有意相助,可随意用个名头,差人将奴家与宝郎抓走,届时我俩远走他乡,再不回来。”
祁六听懂了:“你是希望,本王助你们私奔?”
谢清清:“是。”
这对祁六来说,似乎是个不错的提议。
谢致远对新政颇有微词,尽管隐忍不发,想来是在憋一个大的。
而他憋的这个好屁,定与萧桓律有关。
若从中作梗,坏掉两方联姻的好事,无论怎么看,都对自己有利。
祁六缓缓点头:“成,这事儿交给本王了,你回去等信吧。”
谢清清叩拜称谢,起身离开前,犹豫提醒道:“奴家恳请苏王,不要大动干戈,我那两位哥哥脾气火爆,万一争执起来……”
祁六摆手示意放心,好事他或许做的不好,但坏事一向很有把握。
不知为啥,谢清清得到这个保证后,神色更加忐忑了。
但事已至此,决心已定,她只能咬牙前行。
送走这位抚琴大家,祁六差人去找张聘,把这件事交给对方来办。
而他自己,则兴致勃勃的跑去研墨,为两位王妃回信。
‘婳婳,不要听黄毛的,也不要再管肖大爷的闲事,生儿育女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需操之过急。你只需记住,在子陆心中,你永远是最耀眼的存在,一路风雨相伴,情比金坚,子陆始终坚信,我们的感情经得起考验,别说一个黄毛,就是十个黄毛,也无法扭转。’
‘玉姝,你的信,子陆收到了,绵绵情话子陆说不出口,但你应该相信,正是因为有你,子陆的心才有了色彩,漫漫人生长久,唯愿与你共行之。’
写完,祁六吹吹墨迹,然后对着两张纸,遥啵儿一口,喃喃道:“本王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