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笑道“为了我好让人给我端杯热茶来,你进屋子里把暖炉给我拿过来。这里有一些冷,我还想坐会。”
新竹听到她说有一些冷担忧的说道“常在还是回屋吧!”
海子挥挥手新竹也不好多说,吩咐着宫女去端热茶。
一位宫女上来端茶,她长相却眉清目秀,楚楚动人。上身穿着一身浅绿色云雁的时新宫装,合着规矩裁制的,上裳下裙,泯然于众的普通式样和颜色,并无半分出众。海子却一直注意着她,只见她手拿着黑漆海棠花描金的托盘,一双小手一直在微微颤抖,看上起十分害怕海常在。
“常在,请用茶。”她垂下眉目,低声说道。仔细一听,她留在空气中的袅袅余音中竟然有一丝害怕。
海常在笑着接过茶水,优雅的撸了撸茶盖发出“框框”的声响。那名宫女吓得手上的托盘“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刚从屋子里出来的新竹看到此等场面斥责着那名宫女,“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弄伤了常在,你的这条性命都不能赎罪。”
那名宫女大惊,蹼蹬一声跪在刺骨的地上。她一直在朝着海子磕头,嘴边一直念着,“常在饶命啊!常在饶命啊!”
“起来吧!一点小事而已不必大惊小怪,你以后多注意一些就好了。”她温和的说道,用眼神示意新竹。新竹把她扶了起来,她垂着脸胆怯的站在一旁。
海子的目光闪过一丝冷厉,用着温和的口吻对宫女说,“我是不是很凶?”
那名宫女脸上飞红,头摇的像拨浪鼓似得“不是不是,常在一直都待人温和,对奴婢更是呵护有加。”那海常在就疑惑了,“那你为何这般怕我?”
宫女紧绷着神经,脑子像是突然之间就炸开了。她眸子里划过一丝不安,支支吾吾的不敢应答。海子笑了笑,喝了一口热茶。“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和我说说,帮的上忙的我一定帮。”
“不是的,不是……”她摇着手解释道。
不是为了钱,不是家里困难,也不是她待人凶狠……
“今年几岁了?”她转移着话题,一直在这个话题上纠结着没有多大的意思。
“今年15。”她弱弱的说道,时不时还抬眸子看上海常在一眼。海常在也知道她在偷偷的看着她,并不揭穿而是和她寒暄了一会。原来,她叫兰香。
“没事了,你下去吧!”兰香屈膝行礼退了下去,新竹就上前一步在海子的耳边悄悄的说道,“常在,这人不对劲有问题。”
海子浅浅一笑,就连新竹都看出来的事她怎么不知?“你去给我看好她,一有什么动静就来告诉我。”
新竹应了,海子抬起头看着天上一片白的天空。想起当初她初进宫的那一天,是个阳光万里的日子。站在紫禁城空旷的院落里可以看见无比晴好的天空,白茫茫的如一汪玉,偶尔有大雁成群结队地飞过。
鸿雁高飞,据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预兆。
八月份进的宫,那时天祥门外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无数专送秀女的马车,大人们的千叮咛万嘱咐,女儿们的一味接受似乎都成为了习惯。
古代女人的一生,似乎从来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至少她是。
“新竹搀扶我进去吧!”省得在这里伤感春秋的。
此刻,海子正手持毛笔在一块檀木上写着小楷。小楷簪花,乃是寻常女子所擅长的字体。只是她的字体当中隐藏着几分狂野和大气,可知写此文的人并不擅长簪花小楷。
滨菊捧着新换的暖炉进来,看见海子在写字笑道“常在终于耐不住了。”檀木的背面是绿色的,上面写着海常在,顾名思义这是绿头牌。
海子笑了笑并不回答她的这个话题“你去把这个交给小顺子公公。”眼前尽是流金般的烛光隐隐摇曳,香气陶陶然,绵绵不绝地在鼻尖荡漾。“这是烧了什么?怎么如此的香?”
滨菊掩嘴偷笑“常在有没有感觉屋子暖和了许多,刚才奴婢让人烧起了地龙。您猜猜屋子里为何会如此的香?”
海子摇摇头,她对古代屋子香炉里烧的东西她可是一概不知。在古代生活了几年的她至今也就知道龙涎香,檀香、沉香、麝香外她还真的不知道其他熏香。其中沉香和麝香还是她特地去认识她们的,现代电视剧演的太多后宫之争就是用麝香解决问题的。
“常在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镇定凝神用的盘香,我看常在你最近一直睡不好特地托人去宫外带来的。”滨菊的语气很轻松,海子眸底却有过一丝黯然。主子不得宠,下人们的日子哪里好过?滨菊去从宫外带来这些东西想必是费了不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