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刚要反驳,说笙儿只是不懂事而已,江晚吟却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情绪彻底失控。
“你看!”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脸上的疯狂愈发明显,“我说了那么多,你们只是认为她不懂事而已!我受她陷害,你们的想法不是制止她,而是尽快将我送出府去!”
她的目光满是怨怼,在萧珩脸上来回扫视,“一个寒门学子,我本可以当王妃!凭什么她时笙一来,就要夺走我的一切?我不甘心!”她的泪水混着鼻涕肆意流淌,头发随着剧烈的动作肆意飞舞,完全没了往日温婉的模样。
萧珩脸色铁青,怒目而视,质问道:“那关母妃什么事?母妃平时待你可不薄!”
江晚吟闻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扯着嗓子尖声笑道:“不薄?哈哈,真是可笑至极!我一进府,住的是又小又破的偏院。可时笙呢,她一来就住进了王府最雅致的梅园,四季花香,仆人成群伺候。”她情绪激动,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
“我拿着当年的婚书上门,满心期待着能与你成就婚约,开启新生活。可王妃呢,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接纳,而是想尽办法打发掉我!”江晚吟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委屈与愤懑,
“我在府里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事,可她还是容不下我,一心想把我尽快送出去。介绍的那些人,全是寒门子弟,我江晚吟难道真的如此低贱?只能配得上这些人吗?我父亲当年真是信错了人,信错了你们萧家!”
“当年,若不是我父亲相救,老王爷早就命丧敌手,哪还有如今的王府?”江晚吟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可你们又是如何回报我们的?忘恩负义!”她声泪俱下,情绪几近崩溃,“我不过是想要属于自己的东西,有错吗?是你们,一步一步把我逼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既然得不到,那就都毁掉!”
萧珩望着情绪癫狂的江晚吟,眼中满是失望与厌恶,声音冷得如同三九寒天的冰碴:“就算没有笙儿,我也不会娶你。在见到笙儿之前,我从未有过结婚的念头,我总觉着,自己是在等她。你的所作所为,皆是你内心的贪婪与狭隘作祟,莫要再给自己找借口。”
“如若是其他人,我也许会甘心的,为什么是她?她嚣张跋扈,你眼睛是瞎了吗?”
“爱一个人,从来都是爱她的全部,不管她性子如何,我只知道我爱她。”
言罢,他大手一挥,沉声道:“也罢,来人,把她带去衙门,让国法惩治她的罪行。”
侍卫们上前,架起江晚吟便要往外走。江晚吟还在挣扎,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禀报:“王爷,王爷,老王妃醒了!”
萧珩闻言,先是一怔,随即脸上浮现出惊喜与欣慰交织的复杂神情。他顾不上还在闹腾的江晚吟,大步朝着老王妃的房间奔去。
到了房门口,萧珩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才缓缓推开门。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老王妃正靠在床头,面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眼中已经有了神采。
“母妃!”萧珩快步走到床边,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老王妃抬起手,轻轻摸了摸萧珩的脸,虚弱地说道:“珩儿,我这一睡,仿佛做了好长一个梦,辛苦你们了。”
萧珩握住老王妃的手,眼眶泛红:“母妃,您醒了就好,一切都过去了。”
老王妃微微点头,目光看向一旁的林允儿,“多亏了神医妙手回春,我这条老命才能保住。”
林允儿谦逊地拱手道:“王妃吉人自有天相,这是王妃自身福泽深厚。”
老王妃又将目光转向萧珩,问道:“事情我都听说了,江晚吟她……”
萧珩神色一凛,将江晚吟下毒以及种种罪行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老王妃。老王妃听完,神色悲戚,长叹一声:“当年,她父亲对王府有恩,我本想着好好照顾她,给她寻一门好亲事,也算是报答恩情。却没想到,她心中竟积攒了这么多怨恨,送衙门吧,别动用私刑,算是报了她父亲的恩情了。”
萧珩安慰道:“母妃,您莫要再为此事伤神,我会解决好的,她会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