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洗完,头发还没来得及擦,门外有人长按门铃,只好匆匆套上牛仔裤,头上上搭着一条毛巾跑出浴室。
一开门就后悔事先没看清楚,来人黑着一张脸,正是何厉。
下意识想关门,但何厉不许,他一步跨进门内,正式侵入我的领地。我无奈,只好与他对坐客厅中。
身上随便披了件衣服,头发还滴滴答答向下落水,再无心将之擦干。
&ldo;我早将林铭送走,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你该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rdo;
他竟然这样说。
一刹那我觉得若我继续同他坐在一起,恐怕要比父亲先与上帝见面。但终归还是坐定在他对面,今日我一定要统统和他说清楚。
我下定决心离开他,不是一时兴起的冲动,更非欲擒故纵的把戏。
&ldo;还是说你以为傍上陆青繁、孟斯齐、还有那个乔朗三个人就万事无忧?&rdo;他嘲讽的笑,&ldo;即玉,你还是这么贪心,要得这么多,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rdo;
&ldo;何厉,我与什么人在一起,与你无半分关系。&rdo;我说。
&ldo;你是我的人,你以为我会一直将你放任下去。&rdo;他冷下脸,&ldo;我耐心有限,不可能一直容忍你。&rdo;
&ldo;我属于我自己的,我从来不属于你。&rdo;
我直视他的眼睛,此刻绝不可退缩。
何厉终于不能平静,他警告我,&ldo;陆青繁或是孟斯齐,与我无任何不同,你在他们身上得到的,未必会多过我。只有我才会纵容你的贪心,你应该明白。&rdo;
我摇摇头,&ldo;何厉,不明白的是你。&rdo;
我怎么还能贪心,我一颗心千疮百孔,早已被你在脚下毫不留情碾得粉碎。
最初的最初,我还天真以为,我可以自这个人身上得到安慰。
&ldo;我是孟医生的病人,他只是好心收留我,我们之间并没有你所想的龌龊交易。&rdo;我说。
&ldo;病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孟斯齐任职肿瘤科,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患了癌症?&rdo;何厉冷笑,&ldo;即玉,博取我的同情也不必用这样滥的理由。&rdo;
我心在胸腔中缩进,一刹那如一只看不见的手握紧心脏,叫我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我早知他会这样看待我,可真正听到话,依旧疼痛不能自抑,只能咬紧牙关看他。
他以为我无话可说,轻笑一声,向后靠向沙发,一派优雅的说,&ldo;好,就算你与孟斯齐毫无关系,那陆青繁你又要怎么说?你是不是要说他其实是你病友,你二人同在孟斯齐处认识?&rdo;
何厉出言,字字讽刺字字挖苦,将我向末路逼去。
我心中却平静下来,痛太多,反而不觉得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