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脚将丧尸翻了个面,露出其腐烂大半的脸。
从这个角度,能清楚看到缺牙、烂牙的情况,再联系穿着和体态,生前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温苔举着工兵铲,敲了敲丧尸的牙齿。
“铛、铛。”
她啧了一声,“是真的硬。”
“我就说吧,”陈丝语把工兵铲挂在背包上,腾出双手叉腰,“硬得跟钢筋混凝土一样,这要是咬在人身上,不得连骨头一起嚼碎了。”
休息够了,两人互相搀扶着爬起,来到电梯口往下看。
数不清的丧尸被困在电梯井里,挣扎无门,只能徒劳地朝她们伸出手,期望食物能自动跳下来。
“咋办?”陈丝语问,“直接一把火烧了?会不会把整栋建筑一起烧了啊?我不想当芳心纵火犯。”
温苔:“……”原来人无语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想笑。
陈丝语总是这样,每说一句正经的话,后面十有八九会接一个实打实的屁。
“再说吧,”温苔也舍不得这唾手可得的积分,但如果真的可能会引起火灾,就没必要了,“先去找人。”
说到这个,陈丝语刚消退下去的兴奋劲又涌了上来,她抱住温苔的胳膊,“我好久没跟她见过面了,到时候尴尬没说话怎么办?”
话里话外都是担忧,脚下的步子却一点都不慢。
她们进去转了一圈,没看到人,倒是在角落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皮肤上没有明显伤痕,身体是冰凉的,不知道死了多久。
“嗯……”
陈丝语叹息:“其实就这样死去也挺幸福了,不如面对现实。”
“别忘了溪蓉爸爸说过的话,”温苔提醒她,“我们都是这种病毒的携带者,即使活着的时候没有被抓挠和咬伤,死后也会变异。”
陈丝语沉默一瞬,而后看向地上的尸体,“那为什么他没有变成丧尸。”
温苔摇头,“不知道,可能是还没到时间,也可能是溪致远在骗我们,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
想了想,陈丝回答:“我选c。”
对上温苔疑惑的目光,她有理有据地解释起来:“这才一个多月,上头的人能这么快就把丧尸和病毒研究清楚?说不定这就是个特殊个例,刚巧被咱们给碰上了呢?”
温苔双手抱臂,点头嗯了一声,“正好,那你把他打包送去宁川大学吧。”
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人无法分辨,她究竟是听明白了,还是单纯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听陈丝语在叭叭什么。
但她的提议,陈丝语是真的在认真思考。
于是湛梓璐小心翼翼出来查看情况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陈丝语蹲在尸体前冥思苦想,温苔站在她身后无聊到打哈欠的景象。
只是几年过去,陈丝语的变化过于大了,她有些迟疑,“丝丝?”
听到有人叫自己小名,陈丝语下意识抬头,正正好与湛梓璐对上了视线,她喜笑颜开:“湛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