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红光满面的欣赏着舞蹈,目光却有意无意的落在大皇子身上。
本来今天他特地交代了袭总管,将蒋池肆的座位安排在他身边,但等到宴上,却发现蒋盛鸿把蒋池肆挤下去了。
看来这大皇子手是真的挺长的,连他这个皇帝都得靠边站了…
想到这,皇帝勾了勾唇,心情明显比刚刚又愉悦了几分。
“陛下,何事如此愉悦?”淑妃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端着杯子轻轻碰了皇帝的酒杯,“不管是何事,能让陛下高兴便是幸事,臣妾先干为敬。”
说完就将杯中酒喝完,而后笑盈盈的看着皇帝。
皇帝当然不会在这个场合落淑妃的面子,就当配合了,反正这国公府也蹦跶不了多久。
端起杯子也把酒喝完了,完了还朝淑妃亮了亮杯底。
入宫这么多年,淑妃还没见过皇帝这么一面,私以为皇帝这是对自己释放信号,准备把自己抬为皇后,顿时笑容更真诚了。
殊不知,皇帝高兴的是温屿要回来了,还带着一堆证据回来。
算一算,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袭总管看见一脸焦急的小真子在殿外探头探脑。
小真子就是之前温屿安插在皇帝跟前的暗桩,自从暴后,小真子就成了温屿和皇帝传递信息的鸽子。
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现在小真子这一脸着急的样子,莫不是都督那边出问题了?
袭总管心中一惊,打发人去问问情况。
宫人很快回来,在袭总管身边耳语了几句,袭总管瞬间后背冷汗就流了下来。
我的天,这都督也太大胆了,怎么敢的?就这么把国公府围了?
还没来得及和皇帝说呢,就见温屿大跨步朝殿内走来,撩袍跪下,“奴才见过陛下。”
皇帝笑了,“是都督啊,来人,赐座!”
“谢陛下厚爱,赐座就不必了,奴才此番是有要事上奏。”温屿的语气全是慎重,还夹带着几分愤慨。
皇帝自然愿意陪他演戏,当即道:“哦?何等要事,竟让爱卿如此失态。”
嘴上说着失态,却毫无恼意。
有些机警的大臣已经闻到苗头了,目光纷纷投向自己认为最有可能被抓出把柄的朝臣身上。
温屿手指遥遥一指,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老国公身上。
“奴才要上奏!齐老国公贪赃枉法!豢养私兵!鱼肉百姓!买卖官职!科举舞弊!放纵子侄强掳民女…”深吸了一口气,温屿红着眼尾,将厚厚证据高举过头顶,“其罪行桩桩件件,罄竹难书,恳请陛下明查!”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温屿简直把一个为百姓愤慨发言的形象演的淋漓尽致,在场没有一个人不被带进情绪的。
包括淑妃和大皇子,不过这两位是慌的,自家父亲外祖父都干过什么事,他们隐约都知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唯有皇帝,死死捏着自己大腿肉。
朝臣只当他是太震惊,毕竟这也算自己老丈人,但温屿知道,他是等这天太久兴奋的。
等到手上沉甸甸的证据被袭总管拿走,温屿才唤了一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