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琛看清了。
是博物馆那个叫庄悯的。
没想到他也是gay?易子琛心想,藏得挺深的。
不知道是不是对着易子琛,庄悯忽然扬起唇角,笑起来,轻轻浅浅的笑意破开凛冬残留的寒意,化出一池春水,如三月暖阳。
易子琛心中微动:这个可以‐‐
这么想着,易子琛就站起身,端了杯酒走过去,在离庄悯比较近的地方坐下。他并不掩饰自己直白□□的目光。
来这个地方的男人不都是这个目的吗?
当乐队下场的时候,易子琛给庄悯递酒,在他接过时有意无意地抚过他的手指。
庄悯说了句&ldo;谢谢&rdo;,礼貌地接过酒喝下。
易子琛心中了然,笑问:&ldo;第一次来?&rdo;
庄悯点头:&ldo;代替朋友来弹吉他,朋友病了,不方便来。&rdo;他顿了顿,又问,&ldo;你一个人来吗?男朋友呢?他不介意?&rdo;
易子琛挑眉:&ldo;我没有男朋友。&rdo;
庄悯:&ldo;上次那个大学生……&rdo;
易子琛皱了皱眉:&ldo;他不是我男朋友。&rdo;
庄悯似乎有些意外,随即笑了笑,说:&ldo;谢谢你请我喝酒。可以的话能留个联系方式吗?以后常联系。&rdo;
虽然在工作上有联系,但两人并没有对方的私人联系方式。
易子琛笑:&ldo;何必以后,今晚就可以。&rdo;
易子琛想自己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庄悯说:&ldo;那我们去看个电影?你喜欢看电影吗?&rdo;他不是不明白易子琛的意思,可对于与易子琛的交往,他有着更深的考量。
易子琛笑容愣在脸上。
庄悯又说:&ldo;如果你不喜欢看电影,我们可以做别的。&rdo;
易子琛:&ldo;比如?&rdo;
庄悯说:&ldo;我这个人其实比较无趣,平时除了弹吉他,也没什么别的爱好。你要是不嫌弃,我弹吉他给你听,怎么样?&rdo;
易子琛心想这人是真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还是假不明白?看着二十五六的人了,身为一个gay,不应该不明白自己的意思,那他这是婉拒,不想跟自己做?
易子琛这么想着,顿时就没了继续说下去的欲望,他易子琛找人向来求个你情我愿,从不做勉强人的事。
庄悯见他没回答,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复又笑着问了一遍:&ldo;怎么样,听吗?&rdo;
易子琛心中对庄悯的行为颇有些费解,既然拒绝了,又何必邀请自己,何况弹吉他什么的……易子琛笑了笑,当自己是学生呢?
庄悯说:&ldo;这时候公园没什么人,很安静,而且四月草已经开始绿了,景色还行,适合弹吉他。&rdo;
&ldo;你学过音乐吗?或者什么乐器?我的吉他是自学的,弹得并不很好,希望你别嫌弃。&rdo;
易子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稀里糊涂地就跟着他走了。
十二点的公园确实像庄悯说的,寂静如斯,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只有路灯下影影绰绰的树影,和两人逐渐拉长的影子,斜斜的。枝条上新抽出的嫩芽和半黄半绿的草坪,在夜色下都不那么明显了,说不上好看。只有人工湖倒映着清寂的月光,微风阵阵,月亮便在湖底荡漾,隐约可见金鱼游动的身影。
现在已经是四月,天气没有那么冷了。但这个城市昼夜温差大,白天已经暖起来,夜晚却还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