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估计,很难再娶了。&rdo;时穆嗓音忽颤,伸手过去,抚摸司茵的脸颊。
他俯身下去,拿挺拔的鼻尖去轻蹭姑娘的面颊,轻嗅她肌肤上软甜的味道。
他气息蕴热,&ldo;我会殉情。&rdo;
&ldo;你以后总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呀,老狐狸,你的理想型姑娘,是什么样子?&rdo;
男人的掌心紧裹着她的面颊,灼热的气息不间断地喷在她脸上。由于距离太近,她甚至看不见男人的表情。
这时候,忽然一滴温热的水珠在她脸颊上晕染开。她听见男人哽咽道:&ldo;认识你之前,我没有过&ldo;理想型&rdo;。认识你之后,你是我的&ldo;理想型&rdo;。&rdo;
他说这话时,声带明显颤得厉害。
司茵被他的情绪感染,捧着男人的脸,盯着他微红的眼眶看了几秒,才说:&ldo;老狐狸,原来你也会哭鼻子的。&rdo;
&ldo;司茵,珍惜你这条命,以后不要再去干危险的事。&rdo;时穆将脸埋在她柔软的胸前,声音发闷。
司茵拍拍他的脑袋安抚:&ldo;好啦好啦,我很惜命哒,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第二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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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年夜当天,司茵跟着时穆回到了干休所。汽车一路开进去,在一栋独立小楼前停下,也算是个小别墅。
老爷子在门口等他们,他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腿上盖了一张厚毛毯。
近百岁的老人身体依然硬朗,双目清明,吐字清楚,听力虽有减退,但与人交流没什么问题。
汽车车门从里推开,从上面跳下三条犬,司茵随后下车。
见小姑娘身体没大碍,老爷子松了口气,冲司茵招手:&ldo;过来,爷爷看看。&rdo;
司茵走过去。老爷子低咳一声问她:&ldo;身上的伤,恢复的怎么样?&rdo;
&ldo;挺好的。&rdo;司茵回答。
老爷子点头说:&ldo;嗯,肩胛骨中枪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要自己吓自己,&rdo;他拿枯瘦的手指戳着自己腹部说:&ldo;爷爷以前这里中过三枪,你瞧,不一样活到快一百岁?&rdo;
司茵冲着笑得眼睛一眯,&ldo;知道了爷爷。&rdo;
木眠和邹廷深未归家,年夜饭略清冷。到了一定年龄,孙子又结了婚,老爷子忍不住催促道:&ldo;你们都已经结婚了,有些事也该打算了。&rdo;
时穆往司茵碗里夹了两筷鱼肉,抬眼问老爷子:&ldo;爷爷您指的什么?&rdo;
&ldo;别跟我装。&rdo;老爷子皱着眉头说:&ldo;你们敢背着我结婚,就不敢背着我生几个大胖小子?&rdo;
&ldo;咳咳‐‐&rdo;司茵低头刨着饭小声说:&ldo;爷爷……我……还得上学。&rdo;
&ldo;哦,抱着孩子上学也不是不可以嘛,&rdo;老爷子继续说:&ldo;以后抱着孩子照毕业照,不是挺幸福的?&rdo;
司茵尴尬地恨不得将头埋进碗里。
时穆打圆场:&ldo;木老爷的话,我和司茵会记在心里,我们会努力备孕的。&rdo;
司茵被米饭呛住,这种话题她实在不敢插嘴,索性沉默。
年三十后,木眠带着丈夫邹廷深回来了一趟。
一家人坐在一起补了一顿团年饭,第二天时穆便带着司茵飞往了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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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丹岛小镇还是夏天,天蓝海蓝。
海边,纯白色建筑古老陈旧,鳞次栉比,颇有年代。
下了火车,司茵被小轿车拉进小镇,这里的街道并不宽敞,却足够明亮干净,空气里浮满了大海咸湿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