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都变成了低眉顺眼的模样,向正站在平楼大门前,指着墙边几辆破破烂烂自行车吼叫的人走去。
那是一个膀阔腰圆的壮汉,一脸横肉。
“三爷,是和我们说话?”牛叔低头哈腰地说道。
壮汉不耐烦起来。
“废什么话,当然是和你们说话。老东西。”
谷祥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愤怒。
墙角边蹲着的一个长相斯文,皮肤白皙,看上去甚是文弱的青年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随即用眼色示意谷祥别冲动。
“怎么。你不服气。”
壮汉似乎看到了谷祥眼中的愤怒,乜斜着眼,挑衅般说道。
牛叔赶紧走到谷祥的身前。摸出一根烟递给壮汉,笑呵呵地说道:“怎么可能。三爷一定是看错了,我们能为老大、三爷做事高兴还来不及。”
壮汉瞅了牛叔递上来的烟。撇了撇嘴,接过烟后夹在右耳上,随即一伸手将牛叔手上的整包烟劈手夺去。
“老东西竟然还有烟,以后要上交,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牛叔连连点头。
随即拉起谷祥走到那几辆破烂自行车边上,拿起一辆给谷祥,自己也挑了一辆,然后笑呵呵的对壮汉说道:“三爷,西边可有点荒。”
壮汉点上了一根烟,吐出灰白色烟雾,大声说道:“所以让你们天亮前回来,没让你们两个小时候回来……”
“别给三爷我偷懒,找不回粮食,倒霉的就是你们的同伴。”
楼上忽然又响起刚才那个粗声粗气的声音。
“特码怎么还没走,是不是要老子亲自下楼送你们走。”
骤然而起的声音让“三爷”也是一个哆嗦。
扔掉手中只吸了几口的烟,瞪眼吼骂道:“磨蹭什么,赶快给三爷滚。”
牛叔和谷祥不在多话,骗腿上了自行车。
破破烂烂的自行车发出一阵难听的声音,向大院外驶去,来到大门口,有人打开了两扇重新加固过的大铁门,让两人离开这里。
壮汉口中仍旧骂骂咧咧了几句,然后俯身捡起地上的烟。
赶紧吸了几口。
身后忽然出现原本应该和谷祥在一起的张虎。
“没用的东西。”
壮汉低声说了一句,却不知指的是谁。
谷祥和牛叔骑着破烂的自行车越行越远,速度并不快。
这里属于海城的边远区,宁化区。
三十五年前,宁化区热闹过一阵子,原本属于县级的一块地方被海城吸纳成卫星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