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玫趴在他胸前,闷闷道:&ldo;终于回来了。&rdo;
霍辰烨把人抄手抱起,放床上包被子里,明玫还抱着他腰不撒手。霍辰烨便坐在床边低头检查脖子。上面抹了药,外面薄薄敷了层薄纱。他将那纱布轻轻揭开,够了旁边高杌上药膏重又涂了层。
边皱眉道:&ldo;夜没睡?眼睛都有红丝了。&rdo;最爱睡懒觉人为他睡不着,霍辰烨有些心痛,不过心里也有点儿美。
&ldo;嗯。&rdo;嗓子有点儿闷闷。
&ldo;这么点儿事儿忧心成这样干嘛,担心家男人摆不平?&rdo;霍辰烨捏鼻子。
&ldo;不是,在那儿受罪,心里难受。&rdo;明玫拍着床,&ldo;快上来躺会儿,让来伺侯家男人。&rdo;倒没有担心圣上真会怎么着他。
呃,霍辰烨斜眼笑,&ldo;怎么伺侯?&rdo;边说边蹬了靴子翻上了床。
&ldo;给揉揉膝盖。&rdo;明玫道。说着翻身起来坐到了床中间,把他腿放在自己腿上,去捂了捂他膝盖,然后轻轻揉起来。
霍辰烨明白心里在想什么,他直都知道,烦那些礼教,觉得下跪是种屈辱,所以他才会替求那不跪不礼特权。如今看这般,肯定是在为他难过。
他坐起身来,长臂展,就把明玫扯到了身边,口中浑不在意语气道:&ldo;快过来吧,以为像那般娇气?再说谁真跪半天啊,磨蹭到宫门开时才去跪了下,不过让随从那般嚷嚷着,骗取同情罢了,没想到骗到了这个小傻子。&rdo;
他这般哄,明玫觉得心里愈加愧疚,喃喃道:&ldo;对不起,是胡闹,不该去理会郡王爷那个衰货……&rdo;若不去理会,又如何会惹来这么许多事儿,有人死有人伤,而他,作难受罪。
他摸摸脸,道:&ldo;胡说,什么不该去理会,有人惹,就该狠狠地揍。&rdo;
&ldo;……还有昨天,不该冲发火,是任性,都是错。&rdo;明玫又道
男人搂着腰,下巴在头顶轻轻靠着,半天才道:&ldo;笨蛋,怪什么,不是错。心里难受不冲发火能冲谁发?&rdo;
呃?明玫恍了下神儿。他通常不是傲骄地说&ldo;知道就好&rdo;,就是斜眼看着,来句&ldo;打拳给个枣么&rdo;之类质问么。
男人抬起头,让眼睛看着他眼睛,道:&ldo;不是任性,都是错。说得对,那些对有歹意女人都因而起。可是小七,以后也保证不了能彻底远离得了外面女人,有人硬要心怀不轨也无力。但能保证,不去招惹,不被招惹。对有些信心好不好?&rdo;
他那般认真地看着,眼里有恳切,让明玫忽然就心里软软。
&ldo;昨天说为了别女人不顾死活,那时觉得很委屈。遇刺,吓得魂都飞了,坐在身边全身发凉,止不住地抖。不敢想象如果护卫晚到步,会是什么样后果。替止了血,摸着跳动脉博半天才能稳住神儿,等徐茂辉他们到了,才敢把交待给他们去梅林处理事情。&rdo;梅林那边不得不及时处理,何尝是他想离开。
&ldo;那些过去涂抹不掉,那些女人推卸不开,只能给们作些安排‐‐以前总是这般想,所以总是心软。可是昨天遇险,不知道有多惶恐。若早些硬下心肠,黄莺便是有恨有怨,也只会对着来,如何会连累受惊受伤……这般想了,就觉得骂得真对。小七,是对不住。&rdo;他声音有些嘶哑,让人听了心生酸涩。
&ldo;不过如今,黄莺没了,扇儿送走,再没有那样问题了。以后别女人是好是坏都和没关系,也不会对任何别女人上心。有了,想和好好,们要白首携老对么?小七,别再嫌弃过往好不好?信好不好?&rdo;
是啊,信他好不好。直,真是很嫌弃他过去。可许多事,其实他已经做到了,象他说改过,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明玫连连点头,&ldo;信,都信。是不好,是胆小害怕,怕以后不喜欢了,无以自处,所以拼命让自己混不在意。实际十分在意,斤斤计较,小心眼,不知足地想要更多,甚至想要全部……&rdo;
这个男人,和点点滴滴到如今,让人无可抵挡地心动。是,心动,若非心动,昨天如何会那般激动。
得到想要答案,本该开心地笑,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笑不出来。搂着明玫默了半晌,忽然声音暗哑地说了句:&ldo;,霍氏辰烨,总不负。&rdo;
这句话明明似是誓言,可他声音那么轻,让人完全听不出什么誓言坚定,以及什么深刻用心。他们这般躺在床上,远没有佛像前神圣,可是明玫却还是听出了其中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