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水柔柔地笑:“小姐这几天想是身体大好了,开始有心思管别人了。”
司茶道:“哪里是现才想到,自从年前二小姐来要东西小姐就记着了,不过不好隔时间短就去信,倒显得是二小姐专门回娘家告状了似。所以才故意拖到现写。”
司水酸酸:“小姐都告诉你这些?怎么都没告诉我。”
司茶得意:“哪是小姐说,小姐写了个备忘录匣子里放着呢,你对着字看都不看一眼。”
司水:“读不懂我看什么呀。好司茶,你再教我认字儿吧”
司茶把信送到书房,贺老爷不,贺恭听到是七小姐让送来给他,让他照着手书,然后发贴送去焦国公府,忙恭敬地应了。
没几天,焦国公又给了自己二儿子一间铺子。这次不是只给收益,是直接给了间铺子让他们自己打理。但是也说了,若打理不好,以后就不好再拿公中产业来贴补了。
明璐高兴得什么似,便也知道收敛些脾气,把那精明劲儿都用到了打理铺子上,费心思。
上次明璐拿着明玫那些东西去卖了不老少钱,过了个滋润年,如今又得了铺子,真是喜出望外呀。于是这个春暖花开季节,心情大好她忽一日想起自己患病祖母和妹妹来,提了点心来看。
当然老太太早好了,虽然气色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儿。而明玫,当然也早好了,说实话容光胜从前,她只是想窝里蹲着。
明璐这次主站还是明玫西厢,她是专程来表示慰问感谢和那什么,看能不能再寻摸点儿什么去,她那家铺子,若周转资金再增加一些,生意一定会红火能赚钱。如果不能,但多一些象样摆设也不错啊。
明玫看她目光满屋游弋,便道:“上次贺孝家替爹爹来传话,一眼看到我屋里少了些摆件,那尊飞天仙子像,她也很喜欢,曾来摸摩过呢,便细细问起来。我交待丫头们只说拿出去卖了。”
“后来呢?”
“后来倒没什么,只是贺孝家似乎嘀嘀咕咕地说奇怪,怎么外院管事儿们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带出去。”她负责内外院传话,她老公贺孝就是外院大管事儿,东西物件儿往来出入一清二楚。
明璐果然急了:“贺孝家肯定会乱猜测,是我上次来后不久吗?”
“正是第二天呢。”
明璐唉呀一声,问道:“然后呢,太太有没有问起来?”
“太太倒没有问,只是爹爹专门把我叫过去一趟,问我因为什么缺钱。妹妹吱吱唔唔答不上来。”
明璐听了,寻思着莫非太太并不知道?若知道了再没有不问过道理,等下得找二姨娘打听一下。然后又很怒其不争地责怪明玫道:“妹妹也真是,脑子不是挺好使嘛,怎么那会儿偏转不开?你不会编一个急需钱理由,让爹爹再给你周转些?”
明玫:“可以这样吗?我编不出来呀。”难道这姐还缺钱用?
明璐走时候,又捎带了两个摆件,但她也对明玫着:“只是看这两个摆件真好看,给我放铺子里去摆摆,姐姐以后再不拿妹妹东西了。”
以后不重要,这次,她先就没过。
出门时刚到二门上,就被管事儿拦着了。说是贺老爷有请。
书房里,贺老爷直接动手,把明璐丫头包袱给抖喽开了。然后看着明璐问道:“说说吧,为什么夹带妹妹东西出门?你要做什么用途?什么时候还回来?”
明璐羞愧难当,脸红得能滴出血来。说是后一次后一次了,偏这么点儿背给她出事儿。
然后很明玫也被叫过去,一看摆着那一摊儿,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便老实承认是自己主动给,被贺正宏一顿狠批:“果然长本事了,会偷偷摸摸变卖家当了”
明璐看着明玫被骂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有些过意不去,便道:“爹爹不用骂妹妹了,我回去凑银子,能赎回物件赎回来,赎不回来还银子回来就是。”
明玫忙道:“那些东西姐姐先摆着,等将来妹妹需要时再说吧。”不再来要就行了,还就不必了。狗急了谁知道去跳谁家墙呢,还是她吃点儿亏算了,不好叫明璐再去别处丢人去。
明璐走后贺老爷问明玫:“你之前不是又给她东西又写信去帮你二姐么,这次怎么反小气了,二个小东西倒不让带走了。”
明玫道:“之前二姐确实有难处,娘家不帮着谁帮着。但现她不用拐杖也可以自己走,还贪占便宜就不好吧,谁愿意一直惯着她。再说,我只是透个风出来,可是爹爹拦人”纵着她她还真要成习惯了。不过吓吓她就好了,干嘛抖人家包袱,太赤果果不给脸了。传出去,嫁出去女儿回娘家偷带东西出门典卖,娘家婆家脸都得丢光啊。
自此明璐再也没有来揩过油,只就铺子里事儿不停和二姨娘交流意见。其实铺子也不能她管,原本就有懂行管事儿掌柜神马,一切都正轨上。只是明璐能当家作主后就想一番大刀阔爷地改革,扩大经营什么,如今看钱不凑手,便也罢了,就着铺子里利润,倒也过得下日子……
因着前番京城风云,两个哥哥婚事到底还是推后了一年。第二年春末,大哥明琛成亲。
女方是江南世家程家女儿,据说是个才女来。程家一门出过三个探花郎,很是清贵,而贺家,除了贺正宏老粗外,一个状元爷爷加一个传胪孙子,平均值比程家还高呢。何况还有个两榜进士二儿子,总之个个拿得出手啊。
成亲这天,大摆宴席。明玫依然负责帮着招待女客。
“哟,这就是传说中贺家七表妹呀。”席间,唐家五表嫂邢茹萍含笑将明玫拦下,然后上下打量着明玫,把她直从头发梢品评到脚后跟,说些不咸不淡话,还对明玫正学习琴棋书画大为感叹,直说,“不用再学了,妹妹这样子,已经让人万般惦念了,再多才多艺,可让别女子怎么活呀。”
这邢茹萍生娃效率极高,并且极会统筹。之前随夫上任,同时去南襄城为母亲守孝时怀着一个。一年半后,唐五表嫂是抱着一个,怀着一个,回了京城给重病唐老太太侍疾并待产,此后为唐家生下第二个男孙,并一直住京城,帮着婆婆携理家事。而唐玉琦,一直驻守南襄没有再回过京城。
这是明玫第一次和她见面,对她那毫不掩饰鄙夷眼光十分反感,不欲多言,只道:“五表嫂吃好喝好。”
可邢茹萍不回席上吃喝,只对着明玫道:“学这学那女子,大多心比天高。想要太多只会登高跌重,妹妹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