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别关注的是有关宁州的新闻,因为那个城市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都发生在那座有了千年历史的江南城市。
前阵子许世说从香港带回了很多杂志报纸,都一股脑地让大山带进山给萧云。
有一则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则新闻是登在香港《明报》上的,题目为《一手遮天,徒之奈何》,是一位年初出逃美国的贪官接受明报驻美国记者的采访录。那位贪官原是中国js省省长,贪了十个亿,枪毙十次都有富余,号称中国第一贪,他却在中纪委层层布控的眼皮底下逃脱了,逃到了大洋彼岸。
这位建国以来中国第一贪的省长气焰嚣张地对《明报》记者说,他是答应了一个神秘人物,压下了七年前宁州的几起惊天的连环凶杀案,那个神秘人物会保他一世平安。这不,连中纪委这样能力通天的组织都奈何不了他,依旧逍遥快活。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则新闻在香港一见报,国内媒体纷纷转载,引起一片哗然。全国人民气愤填膺、众说纷纭,有说政府**无能,有说贪官该千刀万剐,有说这助长了歪风邪气,有说做官做得如此洒脱也算是第一人等等,众口难调。
不少大城市还出现了要求中央严惩**的游行活动,参加人数很多,主要是以学生为主。
为了平息这场轩然大波,中央立即采取了雷霆手段,在全国范围内刮起了一阵猛烈的廉政风暴,一夜之间,与那位中国第一贪有过黑暗交易的各路高官、名商纷纷落马,其中包括多名中央正部级领导。
那段时间,心中有鬼的官员人人自危,官场一片廉明。
百姓们都拍手叫好,称赞中央的英明决策。
看完那则新闻后,萧云当时就皱了皱眉,宁州凶杀案发生的那个时间段正好是燕老回去宁州后不久,而且自那以后,来云浮山暗杀他的人只有两个,都是武功不高,轻松被影子杀死。萧云追问了老爷子好几遍是不是燕老在幕后操纵那几起惊天大案,老爷子都矢口否认,他虽然有疑惑,却也渐渐放下了此事,不过仍觉蹊跷。
只是没人想到,那位贪官省长在接受采访的一个月后,在美国加州的住所里被不知名的杀手杀死。加州警察发言人对媒体称,杀手相当职业,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只留下了一张写有中文的小纸条。
上面写着:如果低调,你可以活得更久。
这也应正了中国的一句古话,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
这事儿中国境内媒体没有报道,萧云自然不知道,这是后话。
许子衿听完萧云的解释,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瞥了眼草庐的方向,小心翼翼地问道:“小七哥,你下午和薇姨说了些什么,让她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
萧云不知该如何跟许子衿解释,下午跟母亲坦白了老爷子的决定,母亲哭得像个泪人似的,让萧云肝肠寸断,如果让这小丫头知道自己去非洲,那还不哭死了?但是这丫头鬼灵过人,如果说出的理由不能自圆其说,难免会被她怀疑。
沉默片刻,萧云轻声道:“我跟她说了骂你是老母猪的前因后果,妈妈觉得冤枉我了,所以就很伤心。你是知道的,妈妈很疼我,不会舍得我受委屈的。”
“啊。”许子衿低呼了一声,接着幽幽道,“原来是为这事呀?我只是想惩罚惩罚你的,没想到让薇姨伤心了,都是我的错。”
萧云看着她潸然欲泣的小模样,心里暗乐,表面却若无其事,平静道:“所以呀,丫头,以后可不许随便让你薇姨罚我了,不然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会很伤心的。”
“嗯,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叫薇姨罚你了,叫爷爷罚你就是了。”许子衿嘟着小嘴,不开心道。
萧云本来听到前半句差点笑出声来,可后半句一出来,内心一沉,悒悒不乐。
“小七哥,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为我唱首歌吧。”许子衿摇着萧云的手臂,撒娇道。
“唱歌?好呀,你想听哪首?”萧云轻笑道。
“齐秦的《大约在冬季》。”许子衿兴奋道。
“嗯,这首歌我会唱,你去房间里把那把吉他拿出来吧。”
“好嘞,嘻嘻。”许子衿说完屁颠屁颠地跑回了草庐。
片刻,许子衿从庐内捧着一把吉他出来,这把吉他是萧云十岁生日那天,许世说带进山的生日礼物。少年郎终究是少年郎,有些秉性是无法一概摒除的,萧云看到这份礼物,欢喜不已,一有空闲便对着半山腰那株樱桃树练习,日久天长,竟无师自通,指法相当娴熟。
夜晚的清风徐来,伴着阵阵花香,惬意怡人。
许子衿静静地坐在他身旁,秀美双眸凝视着那个少年的脸庞,嘴角挂起甜蜜的微笑。
萧云轻轻地弹奏而起,歌声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