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候的陈友谅已经膨胀到了极点,根本听不进去。
张定边没办法,只好乔装改扮,混进了虎豹营。
其他的士兵杀人,他却在救人,真的救活了不少的老弱妇孺。
要不然,凭借虎豹营的残忍,马家村一个人也留不下,那一千女兵就不是损伤过半了,会全军覆灭。
陈浩说:“好吧,就算我相信你,可你为什么要挟持我外甥?把孩子给我留下!!”
张定边摇摇头:“也不行……。”
“为什么?”陈浩咬牙切齿问。
“这是虎豹营兄弟的任务,完不成任务他们回去也是个死!我抱走朱重八的一个儿子,也是为了不想那些兄弟们白死!!”
陈浩说:“你他丨妈放屁!以为一个孩子就能威胁到朱重八?太天真了。他是无辜的!打仗是咱们男人的事儿,不应该让下一代掺和进来!你给我放人!!”
“大哥,还是不行,陈友谅知道我私自离营,一定会伤害我的家人,我的老娘还在九江!他对付我老娘怎么办?”
“废话!你老娘不是死了吗?从哪儿又蹦出一个老娘?”
“我娘没死,当初逃荒离开家,现在又找到了我。”
“少废话!给你两条路,第一是放了孩子,第二,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你选那条路?”
张定边犹豫一下:“那弟弟只有……得罪了。”
“你要跟我翻脸?”
“对不起,我是臣,汉王是君,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个榆木疙瘩脑袋!顽固不化,以为能打得过我?”
“不知道,不过我很想跟大哥见个高低……。”
陈浩扬天一阵长叹:“那好,你我兄弟的情谊从今天起,一刀两断,以后你就是我的敌人!还有陈友谅,我也跟他一刀两断。
从此后战场上相遇,我绝不留情,如同此刀。”
说完,他两手用力一掰,当啷一声,那把军刺竟然被他从中间一掰而断。
这就是江湖上常说的割袍断义,分刃断义。
他们的兄弟情也就从这时起,跟这把刀子一样,一分为二,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
张定边眼睛一眨,眼泪出来了。
从始至终陈浩都没有错,不但救过他的命,也救过陈友谅的命。
是战争生生把他们的关系给逼上绝路,谁也没有办法。
他瞅瞅那把刀,再瞅瞅陈浩铁青的面孔,同样拉出了腰里的佩剑。
猛地,他将佩剑刺进了自己的腹部,刺向的是右肋。
然后当啷一声,宝剑也被折做两段。
他说:“哥,这一刀是我还给你的,也是咱们两个之间的公平竞争,你中一刀,我中一剑,咱俩的伤一样,谁也不吃亏,你说这样公平不公平?”
陈浩说:“公平……。”
“那好,咱们今天就来一场公平的对决!你赢了,带着孩子走,我赢了,同样带着孩子走!”
陈浩说:“好!好极了!”
“大哥,我习惯马战,你习惯步战,我不会讨你的便宜,咱们一起步战,生死无论!!”张定边冲他拱拱手。
“很好!出手吧……。”陈浩岿然不动,任凭冷风撩起他的长发跟战衣,飘飘洒洒。
张定边也没动,他的脸色变得开始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两个人的肚子上都在飙血,血水弥漫,染红了地上脚脖子深的大雪。
足足一刻钟,张定边慢慢将怀里的朱棣放在雪地上,再次横起长刀。
而陈浩也轻轻一拧,刀杆子跟唐刀脱离了。
他的唐刀是可以拆开的,刀把子跟刀杆之间有丝扣,随时可以拆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