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们上完解剖课回来,赵叙宁闲着没事儿就在削苹果。
沈茴跟她开玩笑说:“我都快要成了一个苹果精了。”
不过该说不说,那段时间沈茴皮肤状态特别好。
但沈茴最喜欢的还是看她削苹果皮。
是强迫症的福音。
几乎会保持一样的宽度,从来不会断。
主要是赵叙宁在专注做一件事的时候特别好看。
沈茴特喜欢看她的侧颜。
赵叙宁安静地削完一个苹果,然后递给沈茴。
沈茴抱着咬了一口,很脆。
病房内再次陷入寂静。
赵叙宁的手指在床单上沿着同一条轨迹滑来滑去。
沈茴慢悠悠地吃了几口,猝不及防地问:“你为什么不让我订婚?”
赵叙宁抿唇,没回答。
“是还爱我,还是占有欲?”沈茴又问。
赵叙宁依旧没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不想让沈茴知道那些事。
那个人跟她在一起抛弃了怀孕女友,那个人冷漠又残忍。
把沈茴交给这样的人,赵叙宁不放心。
“赵叙宁。”沈茴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声音冷下来:“说话。”
带着点儿逼迫的味道。
赵叙宁没敢看她。
“所以你还是想像以前那样吗?”沈茴问。
赵叙宁摇头:“不是。”
沈茴:“那你想怎么样?”
赵叙宁这才看向沈茴。
在漫长的对视过后,赵叙宁晦涩又艰难地开口:“想和你在一起。”
赵叙宁顿了下,眼里忽然就溢出泪,感觉心口一疼。
她说:“哪怕是你折磨我,我也愿意。”
赵叙宁闭了闭眼,一滴泪掉下来。
“沈茴。”赵叙宁说:“我来留你。”
那年沈茴说过,“赵叙宁,如果有天我要跟你分手了,你就和我说我来留你,那我就知道了,你舍不得我,全世界最爱的就是我,你离不开我,这样,我就留在你身边了。懂吗?”
沈茴说的时候笑着,跟赵叙宁坐在跳楼机的最高处,手紧紧握着她的。
然后朝着风大声地喊:“全世界我最爱赵叙宁了。”
赵叙宁却从没说过那句话。
赵叙宁坐在病床上,感觉嗓子干得快要说不出话来,每说一句都觉得心很难过,害怕。
怕沈茴拒绝,怕沈茴骂她,更怕沈茴一去不回头,否定过去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