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他卧室外有人叩门:“哥,是我。”
还在床上睡觉的洪兆南浅浅睁开眼:“进来。”
门开,走廊漏进不少光,她站在光晕里,无喜无悲似的,所以人显得很没精神。
“哥,我去给小亮、顾叔顾妈买点礼物。”
洪兆南无意拆穿她,敛了眸:“去吧。”
门关上,走廊上的光顿时消失,沉黯的房间有他身上淡淡的沐浴乳味道。
不看表,真不知道才6点多,花园还都是苍郁之色,太阳没出来之前,什么看起来都没精打采的。
深深出现在楼下花园时,二楼一间房被人轻轻撩开了纱帘。
薄纱般浅色的纱帘,透过男人修长指骨间的肌肤,露出一条缝隙。
窗外是个岑寂的天,她穿着一件黑色背心,一条牛仔裤,手里搭着一件空调罩衫,匆匆忙忙的消失在花园中。
……
阿尔法餐厅人影寥寥,几名员工换好工作服后,从更衣室出来,打开一扇门,涌入了餐厅。
昨晚打烊后,只把椅子架在桌上,卫生没打扫,这些天连着下雨,窗也不能开,餐厅有点霉味。
当班的几名员工开始干活,动作倒也麻利,拖地的小伙子拖到餐厅门口时,映入眼帘出现一双人字拖。
黑色的人字拖,夹着一双雪白的脚,脚很瘦,左脚背上还有一颗痣。
小伙子抬头,与来人四目相对,反应了一会儿,站起身拄着拖把杆:“还没开门。”
深深很坦然,眼睛往餐厅环顾一圈,又回到小伙子身上:“你们老板在么?”
小伙子回头,其余打扫卫生的员工,也都朝这边看。
站在窗边,正抹窗子的女孩搭话:“我们老板要到12点左右才会过来。”
其余员工有的朝她点头,有的看她,深深绕过面前拿着拖把的小伙子,走进店里:“那我等他吧。”
“哎?”
大家都觉得不方便,员工A说:“我们还要打扫卫生,你要找我们老板,还是等中午再过来吧。”
员工B说:“是呀,你这样,我们不好工作。”
员工C却说:“老板朋友我都认得啊,好像没见过你。”
几人说话时,深深已经选了靠窗的位坐下,没理会他们怎么说,一个人托腮,出神的望着窗外。
擦窗户的女孩对正在抹吧台的同事使了个眼色:“打电话给老板吧。”
昨天就见过这女人了,今天又来,大清早过来,看来有点不寻常。
同事点头,搁下抹布,拾起座机话筒,驾轻就熟拨下11个数字键,等了一会儿,那端传来男音。
这边赶快开口:“老板,我们还在打扫卫生,来了个人,说找你。”
那端人明显在睡觉,床上翻身都听的一清二楚,这边听电话的女员工也是八卦的要命,捂着话筒扭头朝同事挤眼睛。
同事间有心电感应,一溜烟纷纷挤到话筒边,那端人突然问:“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