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我退下来!」
陈景隆说着,郑重的看向儿子。
「再过几年你也寻个由头别再那么显眼!」
陈琪认真想了片刻,「可是?」
「听爹的,没有可是!」
陈景隆正色道,「你老子我位极人臣,你若再位极人臣,你觉得这对咱家来说是好事吗?」说着,叹口气又道,「这天下的能人有的是大明没有谁都是大明!」
「你别觉得你镇守西域这么多年有功劳,别觉得你是东宫出身太子的旧臣,更别觉得自已身份贵重!」
「到顶了!咱家已经到顶了」
「我下来,是为了给你让路。你下来,是给咱家藏锋!」
「儿子早年间给你安排的亲事,迎娶郡主就是如此」
「你不是我你没你爹我这么老女干巨猾没我这么脸皮厚!很多事你应付不了」
说着,他压低声音,手指往上指了下,「万岁爷念情!咱家再大的错,只要不是谋逆都有缓儿!可是毕竟」
剩下的话,陈景隆不用说陈琪心中已经想到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
而且不是所有的皇帝,都像当今万岁爷那么宽厚!
「儿子知道了!」
陈琪颔首道,「其实这些年儿子也觉得累!」
说着,他苦笑起来,「少年时候向往所谓的建功立业,而今年的却是上有老下有小呵呵!您说的对,没有儿子,也会有其他人镇守西域」
「倒是因为西域还有年少的胡闹,儿子失去了最好的二十年这二十年,本该是咱们一家人的二十年!」
「你能这么想」
陈景隆又拍拍儿子的手背,「我很高兴!你爹我这么多年,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这个家男人,家才是第一位的!」
说着,站起身,「走,天不早了,该歇了!」
「儿子搀着您,正好顺道给娘道一声晚安!」
「哈哈!」陈景隆甩开儿子的胳膊,「等老子走不动那天你再搀吧!」
陈景隆卧房的灯还亮着。
邓氏坐在灯下,边上是她的儿媳妇寿阳郡主。
她手中拿着针线,缝着一件新衣裳,不时的抬头,看向儿媳妇的眼神满是笑。
「母亲,这么晚了,别做了」寿阳公主很是富态,笑着开口。
「这是琪哥儿的秋装马上入秋了,不做好他没得穿!」
邓氏笑笑,继续手中的针线。
「他有件贴身的袍子也是您给做的!」郡主低声,「穿了小二十年了好多地方都坏了也舍不得换!有一次,因为我没给他缝补,他还给我耍了脸色」
「呵呵!」
邓氏满脸笑容。
郡主又道,「他总是说,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他穿着您给做的衣裳,好似您在他身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