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没信心?”萧云黑亮眸子眨了眨。
“有!”眼镜狐犹豫了一下,然后坚定不移地点了点头,这样宽宏大量的老板,天下难找。
“用心做,我看好你。”萧云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上车,缓缓离开。
眼镜狐呆呆站在雨中,望着远去的凌志,那股感恩之情难以抑制,泪水逐渐模糊了双眼。
母亲曾对萧云说过:有时使功,不如使过。有过的人反而要谨慎小心些,要夹着尾巴做人。
――――――
失去了生气的民国小楼很安逸。
几盏孤灯显得黯淡,寂寥,在这个凄凉雨夜,连夏虫都没有一只。
银狐与老狐狸肩并肩站在窗前,赏着漫天遍野的雨丝,一语不发,就像以前并肩打拼一样。
“我们很久没有这样单独相处了吧。”银狐忽然开口,打破沉寂。
“是很久了。”老狐狸的脸上噙着微笑,一点也不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噩耗的模样。
“你退下来了,以后大把机会,我们可以一起去乌山养养动物,去颐和打打高尔夫。”银狐轻笑道。
“是啊,无事一身轻。”老狐狸重重呼出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之后的豁然开朗。
“老陈,辛苦你了。”银狐侧过头,盯着这个与自己同舟共济多年的老战友,由衷地说出了这一句。
“辛苦啥呀?小七这孩子,我也喜欢,他能接手银狐堂,再好不过了。”老狐狸情深意切道。
“那咱俩为这孩子成为新堂主好好喝一杯?”银狐提议道。
“好,但必须兑现你开始说的那一句话:不醉不归!”老狐狸笑着道。
“没问题。”银狐拍着胸脯道。
半晌,民国小楼里传出了一阵荡气回肠的豪爽笑声。
不知萧云是听到了这笑声还是没听到,反正就是在快要看不见民间小楼时,他回头望了一眼。
狄绸缪由于一直呆在车里,并不知道小楼里到底发生了怎样精彩纷呈的事情,所以心里没啥翻来覆去的想法,还能够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可坐在后座的弘历不同,他是从头到尾经历了现场的一切,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像钻进体内的虫子,痒得他抓肝挠肺的,几次侧头望向萧云欲言又止,话语明明已经到了嘴边,又给憋了回去,辛苦之极啊。
“弘历,你在那里瞎动和什么呢?”萧云皱着眉头。
“没什么。”弘历马上不敢再乱动半分,双手置于大腿,坐如禅钟。
“有屁快放,别憋着。”萧云见他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翻了一个大白眼。
“真能问哪?”弘历瞪大双目。
“不问拉倒。”萧云双手抱胸,将头侧到一边,假装闭目养神。
“别介别介,我问,我现在就问,还不行吗?”弘历赶紧低头认输,满肚子的疑惑,不问太憋屈。
“快问。”萧云坐正身子,可眼眸还是闭着的。
“你今天才刚刚走马上任,为什么要动老狐狸,他可是排第二的呀,你不怕出问题?”弘历问道。
“我是按照银狐的意思办而已。”萧云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