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斐迅速掏出和司机声音失态:“胡叔,怎么样找的人,公司上下有多少合格的?几分钟能到?”
“靠!”
不知道胡大电话里说了什么,殷斐一拳砸在墙上:“才出发,特么的才出发!!!”
B市作为帝都那是不一般的大,三环边到石景山,才出发意味着一时半会儿都到不了,意味着比血库的血来的还得晚。
有时候有的事,真不是有钱有势就能办到的,更主要的是机缘。
殷斐头半个身周臂肘和头抵在墙壁,锁紧的粗眉浓墨般的呈八字形。
要不是真没办法了,男人不会这样将情绪表现的如此明显。
胭脂示意护工扶着她,踮起脚走到殷斐身边扯扯他的衣襟:“要不,我试试。我不知道自己的血型,但我妈是AB型的,所以我想,应该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万一碰大运碰上呢。”
男人抬眸,复杂的神色看她,眸光带着歉疚,但是,此时此刻,的确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希望,什么说辞都是多余的。
捏着她低下的不能再低的脸蛋,心疼的嘶哑的声线:“好。”
“那你守在这吧,刚才你不在家属签字都没办法,我有护工陪着去验一下血就可。”
殷斐薄唇艰难的翘起,深色的眼眸凝视着眼前衣冠不整瘸着腿大难不死火场中捡条命的女人,她跟了他,究竟受了多少委屈,殷家,欠她的。
“验血后马上在旁边的卖店买一袋牛奶喝,乖。”
多少心疼,不忍,不好意思,都只能变成这样的一句。
胭脂仰脸对他做个ok的手势。
被殷斐抱上推床,由护工推着去楼下的化验室。
其实,一般来说没有几个女人是不怕血的,除非不一般的艺高人胆大的医护人员。
胭脂来到验血窗口,伸出胳膊,便紧紧闭上眼睛。
比两个手指还粗的针头带着尖儿,插进手臂中间青色的大血管里,胭脂一直是不敢看的。
酒精棉球的冰凉接着敏感的神经被利器一刺。
“好了。”
等胭脂眯着一条眼缝睁开看时,大半管暗红的血液。抽血的护士往针眼上擦了一块棉球:“自己按着。”
胭脂按着棉球,微微弯起手臂。
“哎,手臂不能活动,你就这样按两分钟。”
护士还挺负责,特意叮嘱。
“那,请问我要等多久?”
“马上先看看你的血型,血型相同的话,必须做个交叉配血,二十分钟后出结果。那边等一会儿吧。”
胭脂踮着脚,走到走廊的座位上,先个小馒头幼儿园的园长打个电话,出了这样的事,真是谁都想不到。
刚过了几分钟,消毒水混着的烟味儿飘来。男人视线沉重的走过来,又转头看看化验室里,医生正在各种器皿前记录着什么。
“殷斐,你怎么到这边来了?”胭脂伸出小手伸进他插在裤口袋的双臂之间,环住他的腰身,把头轻轻的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