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道:“这位姑娘,您既然自诩是懂礼之人,那方才为何任凭你一个小小的婢女像狗一样,当街对人大呼小叫?却等她骂完才叫停?
您既然自诩是重规矩的人,那又请问,南齐和云州哪一条规矩条令上写了不许人在路上撒花瓣儿、洒香露的?
我撒花瓣儿、香露,不过是因我家小妹身有疾病,不宜见尘,嗅臭。
且平了这城内的沙土、怪味,何罪之有?
金科状元长安游街,曾被金簪玉石,带刺儿蔷薇花砸破脑袋……
请问这位姑娘,陛下有下令去将那些街上的人都抓进牢中,问责问罪吗?
南齐陛下都没有管的事儿,到姑娘您嘴里竟成了不合规矩的事儿,您是比陛下还要大了吗?
不过是狗仗人势……姑娘您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慕容琰话一出口,周围的人登时捂嘴笑起来。
偏生这时候,是晌午用饭之时,楚洵、萧琛连同下属,也不知是到哪里吃饭了,竟就是不出来。
秦萱儿被这么多人围着嘲笑,哪里受得了?
只今天这一天,她便被这人骂山野村姑,骂狗仗人势!
她真是忍够了!
秦萱儿反击旁人的一贯做法,便是用她的病症。
好在,这顾宝笙也是早产,娘胎里出来身子便弱得很的。
因而,她晃了晃瘦弱的身子,苍白着一张脸,气愤的指着那马车说了一个“你”字,登时便往右边一倒,倒在了丝雨的身上。
“姑娘!姑娘!”
飞花和丝雨对视一眼,这下更是不准慕容琰和顾宝笙的马车出城了。
飞花站起来便指着马车中的慕容琰骂道:“你好大的胆子,姑娘给你脸你不要脸,反倒要气咱们姑娘!把人给气不好了!
有本事你等着,别走!
等咱们姑爷来了,咱们姑娘醒了,一定要把这笔账跟你算清楚!”
慕容琰淡淡勾了勾唇,他本天之骄子,遇上楚洵、萧琛,也不过是棋逢对手,并无惧意。
再者,他也好奇,楚洵到底是个什么眼神儿,竟会看上这种货色?
即便他没有拉开马车帘子看,都知道,这姑娘装晕倒都装的有些吃力,脑子更是不甚聪明。
她怎会是那个杀伐果断的楚洵的未婚妻?
不过再好奇,他也不想让嫡亲小妹看到这些讨厌事儿。
因而,慕容琰便微微扬声道:“你既说她是被我气晕了,若她真有事,这诊费自当是我出的。
我不会赖账,只是小妹身子不爽,我先行一步。
墨砚,你这便随那姑娘去医馆,等那姑娘诊治好了,付诊费便是了。”
飞花见他们如同打发叫花子一样打发人,气得眼中几乎要喷火。
“我家姑娘玉做一般的人儿,你那点儿银子……”
“一百两够不够?”
飞花咽了咽唾沫,梗着脖子道:“区区一百两就想……”把她家姑娘打发了?
“黄金。”
飞花一听,登时眼睛瞪得大大的,就见面前出现一箱子金子。
金灿灿的金元宝乖乖躺在里面,饱满璀璨得实在可爱。
墨砚抬着那一箱金子,催她:“不是急着给你家姑娘看病吗?
还不走,是想你家姑娘救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