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别以为我得了这病没有跟男人上过床!……
这话郁思文没好意思问,她也没好意思上赶着说。
不过说不说也没关系,告诉他实情,他知难而退就行。
她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跟裴至在一起就会没事?也许惟独裴至身上没有她的过敏原?
这操。蛋的病,也是怪得没边了。
她就像是在沙漠里跋涉的旅人,一路没有水喝,好容易有那么一碗水,却成了别人家的。
渴死,和看着一碗别人家的水渴死,她倒宁愿选前者。
“走,我们上四楼去!”
“去四楼干嘛?”
“其实我也有难言之隐,顺便去4楼给我做个检查。”
郁思文不由分说就拉着她往楼上走,他陪了她半天,珍藏也不好意思不陪他。
“坐电梯上去……”
“电梯人太多,就一层楼,走上去更快……”
“那你走楼梯,我等等电梯……”
4楼是男科,大概进男科的人都不好意思让女人看见,珍藏踏进候诊室,一眼扫去,就觉座位上等待叫号的男士们均是一副含悲带苦的神情,看向她的目光却是带着嗖嗖的小箭,她顿时如芒刺在背,赶紧退出,在走廊等郁思文。
也就十多分钟,郁思文出来了,递给她一张诊断书。
“怎么这么快,不用排队吗?”
“呃……不用,这里我常来,医生都熟了。”
男科,还是难言之隐,给她看方便吗?
怀着一分纠结九分好奇,珍藏接过那张诊断书,纸上一堆龙飞凤舞的狂草,只有“不育”二字特别端正清晰。
“不会吧?你……不育?……”
仿佛早已料到她难以相信,后面跟着走出来了一位白大褂男医生,用严肃的语调证明:“是的,这位患者小时候特别调皮,跟人打架被人在蛋蛋上踢过一脚,所以这辈子很难生育……”
“医生,你怎么对他小时候的事这么清楚?”总觉得专科医生用“蛋蛋”这词有点匪夷所思。
“他是我的老病人了,这些事都是患者亲口所述,我早就了解过的。”那医生扶了抚无框眼镜,一副“你竟敢质疑我的专业性”的不悦表情。
待那医生走后,郁思文慢条斯理地将诊断书折好,放进口袋,突然变得严肃,“珍藏,你有疑难杂症,我有难言之隐,是不是很般配?你看,婚前检查也做了,不如看在患难之交的份上,我们干脆结婚吧!”
珍藏沉浸在郁思文如此好的男人居然患有不育之症的震惊里,忘了提醒他患难之交不是这么用的,而他话末“结婚”二字不仅令她震惊,简直是震经——真的,下腹一热,仿佛是大姨妈来了。
算算日子,这亲戚也早该来了。
“我,去一下洗手间。”未及对他“结婚”二字做出回应,她急急忙忙夹着腿住洗手间跑。
进了洗手间一看,果然,血染内。裤君,只是可能大姨妈迟到了,来势有些羞涩,份量跟往常比明显稀少,颜色有些偏淡。
等去医院附设的商店买来面包换上,已是二十分钟后的事。
她捂着肚子往男科方向走,近了,隐约听见拐角处传来熟悉的声音:“我一会儿把这诊断书撕了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