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璐并没有好好服药调养,她回去之后,大病了一场。
据说,病得相当重,明璐说想见娘家人,焦家也有些坐不住,便很配合地派人通知了贺家。
贺大太太孝里,不好上门,三嫂张氏有孕,也不好动。明玫拽上明璋,带着二姨娘,挑选了一众手脚粗壮或嘴皮麻利婆子丫头,四辆马车,一队护卫,摆开了阵仗开往焦府去探病。
“你们去了,看见焦家各种对明璐不利情形,只管挑出来指着焦家众人鼻子骂。若有丫头婆子没眼色来拦,惹急了只管给我打回去。”去前动员大会上,明玫如此交待众人道。
国公府是吧,没落国公府而已。
不闹,还当是我们贺家女儿好欺负。
众人知道这是去叫阵,齐齐答应。二姨娘感动得直抹泪儿,反跟明玫鼓劲儿,说有人对明玫不利,她定跟他们拼命。
明玫笑。
跟她不利,目前只有两处伸得上手。于婚事上使绊子破坏,或于八卦上出力散播而已。
焦府人敢直接来怎样她?打她,骂她?
她明显就是去耍横好不好。
如今贺正宏正城外摆真正阵仗,老子怕你呀。所谓仗势,如今是好仗时候。谁没眼色来犯,大概可以让明璋放话断他爪子无负担。
焦国公世子夫人焦大奶奶听说贺家来了这么多人,知道来者不善,吓了一跳。想了想两个小兄妹而已,没有长辈带着,敢泼到哪儿去。便领着焦三奶奶来迎客,要把明玫往正堂里引,让人把明璋往书房里带。
明玫拉着明璋,道:“我们是来看二姐。”
小辈作客,自己亲自来迎,竟然不说先去拜见焦国公夫人,坚持要先见自己二姐,不知是没有规矩还是存心找别扭。焦大奶奶和焦三奶奶互相看了一眼,还是领着一帮人往明璐院子里去了。
等明玫真看到明璐情形时,气得直想骂娘。
真,不过一个来月,已经形容枯槁,如行将就木一般。
就这样,据说还是好多了样子。
那天问了明璐,她想怎样?
若心里实气恨,便拿住证据,往大了闹腾,去击鼓喊冤也未尝不可,拼着身败名裂,也让他割地赔款。后成不成也能出口恶气不是。
若不想厮闹,只求和离速去,就告诉贺老爷贺太太,争取他们支持,悄悄办了一拍两散。将来多,谋个远嫁,哪怕嫁个村夫莽汉呢,图个心里清净。
可若还想过日子,就不能把此事撕破了说事儿。
反正现知道了那药喝不得,防范着不喝就是了,于那男人,就远离着点儿,不同房他也不会没事儿灌你药不是。一边用贾太医开方子,不动声色调理着,慢慢也就调养过来了。
等身体好了,算准危险期,到时候不管是撒娇卖痴灌酒还是用药,想法把姓焦拉上床。
等怀了孕就及时告知娘家,不管是让大太太接回贺家住着或干脆到自己陪嫁庄子上住着养胎,生下一子半女,先破了不能生养之说再说。
有了自己孩子,男人就是装饰品了,有了面上好看点,没了也不碍个啥。管他妈焦恩赞也好,还有其他多少崽儿也好,给他们操什么心。
那天明璐哭了很久,说日子还得过。
是啊,日子还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