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景吼道,他看不到他的后脑勺全是血吗,从码头跌下来,两米多的高度!
这个头,还要不要!
厉弘深头上的纱布全部湿透,隐约可怜里面的的药,见了水,泛着淡淡的黄色。
游轮的声音越来越小,这只能说明,一切都已经进入到了正轨,要开始远航。
从这个角度,里面有什么人根本看不到,但是这个船是越走越远了!
如果厉弘深能够游到游轮的最前面,去了甲板,就可以上去了。
“让开。”厉弘深再说了一次,目光直直的盯着船只。
他站着的位置,身下已经被血给染透,一个浪打来,又给它冲散。
“你看看清楚你现在的样子,你还能不能去!!!”
这大冬天的,真的不想活了吗,船越来越远……
厉弘深的眼睛忽然变的猩红,他拽着欧阳景的衣服,“我管不了,我只要她回来!”
从喉咙里吼出来,粗粝沙哑!
欧阳景一震,竟觉喉头苦涩。他再度入水,然而,他们两人忘了,这里还有一个言昱宁。
一脚踹上了厉弘深的后背,他和欧阳景都没有任何防备,厉弘深噗通一声再次跌入到海水里。
跌下去的那一瞬间,血水从后脑勺一下子飞溅出来。
欧阳景护兄弟心切,“言昱宁,你干什么!”
言昱宁咬着牙,“你看不出来吗,老子要弄死他!”
“滚!”欧阳景从来没有发过火,言昱宁现在来捣什么乱。
言昱宁哼了一声,走过去把厉弘深从水里揪了起来。对方,捏住他的手腕,往过一掰,言昱宁只觉得疼,但他没有松手。
“非得让我出手,是不是?!”厉弘深看着他,一字一句!后脑勺的血从后面就到了前面来,衣服沾了血又被湿透,一身薄薄的病紧紧的贴在身上,肌肉的线条清晰可怜。
那一身的冰冷不仅仅是因为海水,还有他本身的冷冽之气!
“那好啊,那就来,老子早就想和你动手了!”
厉弘深捏着他的手腕,用力一翻转,言昱宁回击出手,厉弘深受了伤,身体的敏锐度也没有少半分,到手对着他的腿劈去,刚好,此时一个大浪打来!
他顺势一推,言昱宁一下子掉进了水里。
厉弘深没空和他纠缠,转身……他的眼里只有那条船,又或者说,只有她。
然,这时。
“都已经这种时候了,你还在伤害他吗?”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从风里从水里传了过来,清脆又不失柔软。
他抬头。
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离他也就八九米的距离,她在船上,他在船下,这么近的距离,却是难以登上去,难以触摸。
“眀嫣。”声音很低,对于他来说,她就好像立在了悬崖,她的后背就是阴雨绵绵的天空,黑压压一片。
她走了,那么他如同就从悬崖里跌落,与她便是,永隔。
言昱宁挣扎着站起来,嘴巴里面灌了很多的水。
眀嫣看了眼言昱宁,又看向他,青丝在眼前飘扬,遮住了眸,脸都看不见,走开口,“不要碰他,不要伤害他。你想站在水里,谁也管不了,希望你在水里不是来追我,否则,我会认为你在假深情。”
风真大,距离这么远,可这话,却又一字不落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