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墨,谢谢你。”董贤陈恳的望向清墨,清墨却移开了目光,“我确实有些话想跟他说……”
直到那碧波无云的晴天,鲍府的人几乎将清府的门槛踏破,董贤也迟迟未现身,后来,清墨亦是觉得烦了,干脆对着门童道:“只要是鲍府的人,都撵出去!”
鲍宣在听到奴仆的回禀后,也只是一声叹,就再也不派人去清府了。
那天,终于到来,清朗的令的枝头上的麻雀都在香甜的睡着,露珠从枝叶上调皮的滚落,急的去仰望那耀眼的光芒,将身躯化为一缕轻雾,去追随东边的光辉。
“我家公子想与你家清公子做笔生意。”随着那俊朗不凡,一身王者之气的人而来的侍从道。
“请进——”突然,横空的一个声音,清墨穿着水墨渲染的衣裳,一身儒雅之气就走了上去。
那守门的门童只是默默的向后退了退,然后,又在清墨的招手示意中离开了。
刘欣望了望他,眼中清淡的眸子没有喜怒:“你认识朕?”
简单的一句,一声跪地声,表明了清墨的答案。
“参见陛下!”
“他在哪?”刘欣淡漠的眼神向四周望了望。
“请陛下随臣来。”
亭台廊道,碧水清荷中,刘欣背着手,慢慢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的是清墨,他半躬着身,抬着手,为刘欣指路。
“陛下,就是前面了,小民先告退吧。”清墨指向那竹叶晃动,繁华满地的尽头,一处厢房竖立在那。
董贤已坐在院前的石凳旁,他手中执起好看的雕着细纹的铜质酒壶,缓缓抬手,一只手按着壶盖,另一只手微微倾斜,一杯琼酿就倒满了满杯,他又挽起衣袖,向对面的一杯酒杯倒满了酒,然后,他轻轻将酒壶放置在自己身旁。
刘欣在离他数米远的时候,停止了脚步,他望着他,死了的心突然跳动了起来。
突然,董贤似是知道那边有人似的,向这边望来,对视,长久的对视,董贤弯起笑容:“陛下——”
刘欣坐下,酒杯中琼觞清澈,印着漫天的竹叶,正巧,一阵风来,一片枝叶飘飘荡荡落在了刘欣的杯中,如小船般,又晃晃悠悠的转动了起来。
董贤执起酒,一饮而尽,刘欣只是望着他。
“为什么不回宫?”刘欣问道。
“陛下,想让臣回宫吗?”董贤将杯子放在桌上,望着刘欣淡笑。只是,这笑容深处,是日夜的思念,日夜的折磨。
“朕当然想你回宫!”刘欣轻皱了眉头,“圣卿,朕以为你死了,朕一直在找你……”
“是吗?”酒劲一下子将董贤白皙的面庞染红,他干脆大着胆子打断他,反正自己大逆不道的地方多的是,将来他有天真想除了自己,不用担心找不到理由……
“那臣为何从来没有听到任何关于朝廷重臣失踪的消息?”董贤道。
刘欣微怔,即道:“圣卿,你失踪后,发生了许多事情,朕抓到那些绑架谋害你,可是他们竟然抬出一具烧焦的尸体,他们说是你,朕找人去验证,竟然全都与你相符,朕当时听到时,心都要死了……”
那种,天崩地裂的感觉,他是永远不会忘记他,所以他当场就斩杀了祖母的几个亲戚,引的祖母一阵职责,更是引得朝野上留言纷纷,可是他皆是不管,他不相信,他不允许任何人说圣卿已死!
“陛下抓到谋害臣的人?”董贤眼中一跳。
“是的,就是平日那些宗亲,朕平日那般礼待他们,他们竟然这般对朕,朕一下之下,将他们全杀了!”刘欣脸上怒意犹存,阴狠的双眸寒冷慑人。
董贤怔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刘欣。
现今,他已不能确认刘欣是否真的知道太皇太后即是主谋,毕竟,他可以杀了那些替罪羔羊的宗亲,却不能手刃自己的祖母,那么他说了,也是无用。
若是他不知道,自己也不会说的,说了也是徒劳,就像鲍宣所说:陛下不可能再为了他得罪太皇太后,而他不愿再纠葛到宫廷争斗中了。
不过,这中间,还有一种可能——
陛下知道,只是他在包庇自己的祖母,甚至他也曾想过自己死,所以他默认这种行为,这种不用背负骂名,就可以除去一直忌惮的人,实在是一个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