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江雨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快十天,这天又逢周末,平安躺在床上正胡思乱想,宿舍外面有人喊他,说辅导员叫呐,你赶紧去一下。
平安到了辅导员那里,但是屋里除了辅导员还有两个人,辅导员介绍说这两位是公安局的同志,找你了解一下情况,说完就出去了。
“我姓刘,叫刘文涛,他姓全,我们是公安分局的,找你了解一点情况。”
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刘文涛说着笑笑,让平安坐下,接着说了几句诸如天气很好没有风据说明天要下雨之类的话,而后问:“你知道前几天学校出的那件事吧?”
平安迟疑了一下回答:“您说的,是江教授那件事?”
“嗯,你说说吧。”
这种问话最为刁钻,掐头去尾的,也没有具体的指向,似乎什么都没问,又似乎什么都问了,一个不留神,被问询者就会掉进设计好的语言陷阱里。
人往往为了掩饰一个漏洞就会找更多的借口来弥补前一个漏洞,到了最后谎言就会越来越多,很容易会被有心者拆穿,因此平安这几天已经想好了,如果公安来找自己,那就有保留的“实话实说”。
“我以前不认识江教授,国庆那天晚上和江教授在舞厅里跳了半曲舞,接下来就没有再见过她。”
“半曲舞?怎么讲?”
“江教授那晚穿的是长裙子,我们跳了一会后,她说穿长裙太不方便,于是我们就停下了。”
“嗯。”
嗯的意思就是让平安继续,平安说:“我和江教授坐在位置上休息,但是她一会就离开了,我也就离开了。”
刘文涛问:“你们没有一起?”
平安摇头:“没有。我本来是肚子饿要去外面吃东西的,跳了半截后,觉得自己还是先吃点食物,于是到了校外,夹了一个饼,就这样。”
刘文涛问:“后来呢?”
“后来?”平安沉吟了一下,刘文涛和那个姓全的都看着他,平安低头说:“后来,我去看录像了。”
“看录像?什么录像?在哪看的?”
“就是在学校边上的那个录像厅,看的什么,我也忘了……”
“忘了?”刘文涛的脸上写着不相信。
“也不是忘了,是说不出来名字。我进去的时候没看到片头,后来,也没看到结尾,所以也就不知道名字。”
“你看了多久?一夜还是一会?”
平安的头杵的更低了:“……”
执笔做记录的那个姓全的这时不耐烦的问:“问你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要不给你带到局里你慢慢想?”
“我……后来……我……”
平安支支吾吾的,刘文涛和那个姓全的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神里都有心照不宣的意味。
“……我后来,看的是那种录像……再后来,就在里面睡着了,第二天早晨才离开录像厅。”
“那种录像,哪种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