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也就过年回来几天,那时候我也不在这里。”青瞳说。
这话让钟傀心生愧疚,不过他顾不上情绪,而是忙问:“那你知道他的消息吗?我昨晚到现在一直找不到他。”
青瞳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一个多月前离开的,也是今天才回来。不对!那判笔是不是已经在你那儿了?”他突然激动起来,神情也变得非常严肃,一点也没有了之前的稚气。
被他的情绪感染,钟傀也绷紧了神经,点了下头作回应。
青瞳瞬间红了双眼,小手耷拉在身旁两侧,小嘴突然一瘪,低下了头。眼眶内已经蓄起了眼泪,很快一张小脸就涨红了。
钟傀见他突然红了眼眶,一副要哭的架势也慌了起来,他不懂怎么哄小孩,有些无措地看着青瞳。可眼看青瞳眼泪已经落下,他只好走过去在青瞳面前蹲了下来。
“怎么了?这是什么意思?判笔昨晚就在我这里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知道我爸出什么事了是吗?你快说呀。别哭了!”钟傀莫名觉得烦躁,又着急让他回答自己问题。
可青瞳没理他,反而被他这么一吼直接背过身去不去看他,小肩膀微微地耸着,他在压抑自己。
钟傀知道必须先安抚好他的情绪,才能问出点什么了。
于是只好学着别人哄小孩的样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你先别哭好不好?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现在真的很着急找到我爸,昨晚到现在一直联系不到他。你能不能冷静一下,好吗?别哭了。”
这一招还是挺管用,青瞳缓缓地收起情绪不再哭了。他回身拍开钟傀的手,因为刚才压抑的哭泣,青瞳说话有点不流利:“他……他跟我说过,判笔……判笔与执笔人的契,是以命结契。判笔如果与另一人结契,那就表示……上一任执笔人已经……死了,所以判笔才另择执笔人。他就是故意支开我的!”
这话如霜剑直刺钟傀心脏,以致通体生凉。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呆滞,只觉得身体一阵寒凉,手脚都在发抖。意识在这一刻涣散,眼前不断闪现过往与钟敬相处的画面。
小小的他坐在父亲宽厚的肩膀,透过人群的头顶,看到中间舞狮的表演欢快地拍手。
深夜,生病的他被抱在怀里,坐在小诊所。冷冰的液体流入他的体内,抱着自己的人一脸心疼地哄着着说马上就好了,宽厚的胸膛传来温热,他便不觉得冷了。
在学校被说没妈的人,把人打了之后不敢回家躲到戏台下。被找到后,没有听到责怪,只听到父亲温和的声音,平常地问了句吃东西没?回家吧,给你煮了你爱吃的。
第一次要离开家去读书,父亲一路都拿着他的行李送到学校,还把他的宿舍里外打扫了一遍。临走时还难得地啰嗦起来,叮嘱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找到工作,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愉快,挂电话前嘱咐了一句好好干,如果工作不顺利有什么困难努力去克服,太累就回家休息休息,爸给你做爱吃的。
太多被他遗忘的温情,这一刻全然浮现,眼眶生出的温热拉回他涣散的思绪,听到耳边有稚嫩的声音在唤自己。
钟傀回过神,视线已经模糊,他用衣领擦拭自己的眼睛,看向青瞳哑声道:“不可能,解除契约一定还有别的方法,不会是你说的那种情况。我要去报警。”说罢就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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